“福晉姐姐,真是抱歉,姐姐們去就好了,妹妹這裏還有小阿哥絆着腳,這回就先不跟您們湊熱鬧了。”
“這怎麽行!姐姐們出門遊玩,把妹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留在府裏,我們這些做姐姐的,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呀。”
自從塞外歸來的這些日子,隻要是回府裏,王爺自然是夜夜留宿怡然居,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再度重演。對于冰凝的重獲恩寵,衆人誰都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她這一回又是憑借什麽情況而再次翻的身?先是在花園裏闖了禍,又被晾在園子裏反省,然後就是長達四個月的分居兩地,這年妹妹怎麽得的機會怎麽爺一回來就又得寵了,這到底是又有了什麽新情況?
從前對于冰凝的得寵,最爲失落的淑清,而現在,則是又加上了一個惜月;從前對于冰凝獨得專房,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争風吃醋,而現在,她們不是爲了自己,而是要爲自己的阿哥争出一生的榮華富貴,因爲她們兩個人都希望王爺立自己的阿哥爲世子。
爲了将來由誰的小阿哥承襲王爺的爵位,立爲世子的問題,明裏暗裏淑清與惜月兩個人都在相互較着勁兒,已經有好長的時間了,因此對于府裏任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這兩個人都是極爲警覺。韻音也是有小阿哥,既原本就是與世無争之人,也是明知争不過,于是遠遠地避開,免得惹火燒身。
淑清自然有她的道理,因此算盤打得最響:弘時阿哥可是年齡最長,無嫡立長,這不是秃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嗎?惜月對于元壽更是信心十足,小阿哥不但天資聰穎、一枝獨秀,更重要的是深得皇上的喜愛,甚至接到了宮中交給和妃娘娘親自撫育,現在天天上書房讀書,府裏哪個阿哥能比得了?不要說府裏了,就是放眼整個皇宮,能享受這種待遇的皇孫,可是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能被皇上如此看重和喜愛,絕對是天大的籌碼,任誰能比得過皇上的垂青?
盡管兩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穩操勝券,但也誰沒有得意忘形到被自己描繪的美好前景沖昏了頭腦,淑清和惜月都格外清醒地認識到了一個潛在的極爲強有力的競争對手:福惠阿哥。王爺對福惠阿哥總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關心與喜愛,而且從來都是毫不掩飾、溢于言表,不但是她們兩個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也是整個王府開天辟地頭一遭,絕無僅有!對于冰凝的獨寵,他還考慮到了其它女人的感受,擔心爲她樹敵過多,但是到了福惠阿哥這裏,他根本無法理智地看待這一切,什麽她人感受,什麽樹敵太多,統統都被他忘到了腦後頭,有的時候即使偶爾想起這些顧忌,竟也是因爲難以割舍這份父愛之情而不得不自欺欺人地自我勸慰一番:不就一個吃奶的娃娃嘛,爺寵一個奶娃娃還不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