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朗吟閣,她又是一個做奴才的,雖然由于冰凝的關系,她與王爺已經熟悉得好像是他的半個奴才似的,但月影再是心急如焚也萬萬不敢造次。既然“事不過三”,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敲第四次。無功而返實非她本意,不但她自己白白地跑來一趟,她家小姐還要繼續蒙受不白之冤,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如果見不到王爺,她死不甘心。
正當月影急得在書院大門外轉磨磨的時候,隻見遠遠的,小路上走過來一個人。哎呀,真是太好了!正愁見不到個人影,不知道如何打探書院裏的消息呢!真天無絕人之路!月影當即興奮得難以自持,如果是自家院門口,她早就三步兩步沖上前去了,不過由于現在是在書院門口,她不得不将興奮的心情狠狠地壓抑下去。
可是就在月影爲終于有個人可以問問情況而激動萬分的時候,忽然間她又犯起了嘀咕:咦?來人怎麽不像個奴才?還蹑手蹑腳的?此時夜色深沉,雲遮皓月、星光稀疏,四周黑漆漆一片,小風乍起,松林竹葉沙沙作響,月影禁不住有些害怕起來:這都後半夜了,誰會在這個時辰四處走動呢?難不成是府裏進了賊人?一想到這裏,月影吓得渾身微微地有些發顫,本想找個地方躲一躲,可是一來院門口很是空曠,沒處躲沒處藏,二來還不等她躲藏,來人反倒是先朝她開口說話了。
“月影?真的是你嗎?”
雖然來人将嗓音壓得極低,可是隻“月影”兩字她就一下子聽出來了,天啊,怎麽會是小姐!
“您,您怎麽來了?這麽冷的天氣,怎麽沒有披件披風?”
“深更半夜的,你怎麽站在這裏?誰讓你來的?”
冰凝當然也沒有料到月影會在這裏,極度震驚之餘也顧不得理會月影的詢問,直接反問起她來。
“沒,沒什麽人,是奴婢自己,奴婢,是想來給爺賠個罪。可是,剛剛奴婢已經敲三回門了,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見到到……哎,對了,小姐,奴婢不是已經服侍您歇下了嗎?您怎麽過來了?唉呀,瞧奴婢這張嘴,真是該挨打。”
月影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該死,她怎麽會問出“您怎麽過來了”這種問題來!若不是王爺差秦順兒去怡然居傳話,她家小姐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呢?
“小姐,秦公公給您傳完爺的話之後又去了哪裏?奴婢可是一直在這裏候着,卻連他人影兒都不見一個呢,那奴才指不定又跑哪兒鬼混去了,連您都沒有顧上服侍。小姐您也真是的,怎麽有叫湛露服侍您,連燈籠也不打一個,這麽遠的路,您的腳傷還沒有好利落,萬一磕着碰着怎麽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