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實在是想不明白,與惜月姐姐相比,自己差在哪一點上了呢?難道說,愛,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在痛苦、焦灼、煩悶中,将近一個月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溜走了。
月影眼見她家小姐每日裏茶飯不思、心灰意冷、精神萎靡的樣子,知道根源還是出在王爺的家信上,然而現在的冰凝對任何帶“信”字的詞語都抵觸得極其厲害,她哪裏還敢張口再提一個字?可是不提那個字,又如何開口相勸她家小姐呢?
眼看着收到王爺的家信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月影的耐心終于達到了極限,這一天的響午,福惠阿哥與湘筠格格都回各自的房裏歇午覺,而冰凝并沒有歇息的意思,相反卻是拾起了針線,于是月影也一反常态,沒有竭力勸說她家小姐躺下,而是拐彎抹角、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話頭。
“小姐,您的針線這麽好,從前咱們院子不得寵的時候,您還給爺繡過帕子呢,怎麽這些年反而不見您給爺做一些什麽呢?哪怕是一個荷包也好啊?”
“這府裏有那麽多的人上趕着給爺做這做那,爺那裏怕是已經堆積如山了,哪裏還會缺了我的?”
“小姐,話可不能這麽講呢。不管是主子做的還是奴才做的,誰都沒有您做的好!連煙雨園那麽挑剔的主子都稀罕您的繡活呢。再說了,别人做的是人家的心意,小姐您做的代表得可是您的心意,當然不一樣呢!”
“你可真是擡舉你家小姐了!你以爲我能有什麽不一樣?還不一樣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
“您的眼睛和嘴可比她們的漂亮多了!”
“漂亮能當飯吃嗎?”
“小姐,您,您怎麽好話就不能好說啊!恕奴婢多嘴,小姐您什麽都好,就是說話不好聽。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情,您一開口,立刻就變了味道。不要說爺不喜歡,就是奴婢聽着,都覺得不那麽中聽呢!”
“喲,月影,讓我好好看看,啧啧啧,當了二管家的月影現在真是長本事了,連你家小姐都敢教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