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王爺急急地走向了大書房。剛一推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果然是正在跪等他回來的冰凝的背影,同時還有兩個丫環一并陪跪,一個是月影,另一個是湛露。婵娟由于是書院的丫環,自然沒有陪跪的道理,但是面對這主仆三人她陪也不是,不陪也不是,隻好守在門口恭候王爺。
王爺一門心思都在冰凝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上前服侍他的婵娟,而是連披風都沒有來得及脫下,直接上前一步扶着冰凝的肩膀,半是責備半是擔心地問道:“出什麽事兒了?你這腳傷還沒有好,跪這麽些功夫,這腿還能不能要了?趕快起來,趕快起來,有什麽話起來再說!”
“啓禀爺,妾身還是跪着給您回話吧。”
見冰凝如此固執,王爺雖然心中很是不痛快,但是由于擔心她的腳傷,也顧不得跟她生氣,于是吩咐道:“月影,湛露,還有婵娟,秦順兒,你們幾個先下去,沒有爺的吩咐先不要進來。”
三個丫環魚貫而下,泰順兒再次自做主張,上前幫着王爺脫了披風,又趕快将桌邊的茶盞遞到他的手邊才急急地退下。
待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王爺禁不住先是歎了一口氣才開口道:“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非要這個樣子?”
……
“你!怎麽啞巴了?有能耐自己跑過來,沒能耐開口?”
……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氣死爺嗎?”
王爺連問了三遍都得不到冰凝的隻言片語,原本就因爲在永和宮家宴上苦悶煩心一晚上,現在又遇到冰凝将來的這一軍,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有氣沒處撒,又是因爲天生的急脾氣遇到個悶葫蘆,半天不說一句話,沒着沒落的他隻得是轉身晃蕩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氣哼哼地說道:
“看來真是天塌下來的大事!讓你能這麽興師動衆,這是打算興師問罪還是逼爺就範?”
……
當冰凝擡起滿是淚水的雙眼他才知道錯怪了她,她不是故意和他鬧别扭,她是因爲哽咽得根本說不出來話!他最怕女人的眼淚,更不要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那麽地惹他愛憐。面對此情此景,雖然仍是有些氣惱,可是内心早已被這淚水泡軟融化,語氣中全是關愛與勸導。
“有什麽天大的事情都能過去,好好地說就是了,哭能做什麽。”
“爺……”
冰凝哭的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一口氣沒有提上來,軟軟地昏倒了過去。
“凝兒!”
他很少直呼她的閨名,從前因爲形同陌路,他從來都是稱呼她爲“你”,習慣成自然,即使後來兩個人關系改善以後,他已經改不過來了。更重要的是,冰凝的閨名與婉然曾經的閨名極爲相似,他總是擔心或是自己說錯,或是她聽錯,從而犯下不可寬恕的過錯。然而面對昏倒的冰凝他脫口而出直呼“凝兒”,雖然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應,卻充分表明她的名字早已深刻在他的心中,不給他犯錯的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