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你的事情?”
“嗯,是呀,爲了妾身的外甥女,讓您壞了府裏的規矩,怕是将來要惹閑話……”
“你!你可真是!你的外甥女?湘筠是爺的侄女!爺爲自己的侄女,用得着你謝什麽!”
啊!對啊!湘筠首先是他的侄女,其它才是她的外甥女,自已怎麽竟是這般糊塗了?先是在湘筠面前自稱小姨被小格格不動聲色的一句“四伯母”弄得心裏難受半天,現在又在王爺面前稱湘筠爲外甥女被他很不高興地反駁一番,冰凝深感需要好好自我反省。冰凝讪讪地笑了笑才開口自我解嘲道:“其實也不怨妾身呢。今兒晚上您不停地要妾身膽大妄爲,再膽大妄爲,這不,妾身就信以爲真膽大妄爲了,結果又……”
“照你這麽說,這又全是爺的錯了?”
“當然有您的錯……”
“嗯?”
“也有妾身的錯……”
“嗯。”
“還是您錯得多一些……”
“嗯?”
“那,那妾身的錯也不少,這總行了吧。”
剛剛王爺一會兒“男兒身”一會兒“女兒身”地車轱辘話來回說了八百六十遍,現在換作了冰凝一會兒“您的錯”一會兒“妾身的錯”,也是翻來覆去停不下來,結果就是将兩個人都逗笑了。
這是冰凝久違的笑容,輕松的笑容。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之間要麽相敬如賓,要麽話題沉重,像這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融洽氣氛實在是太少了。望着由于對自己的冒失露出難爲情的笑容的冰凝,王爺的心仿佛是被什麽輕輕地撥動,繼而不由自主地擡起手臂,想去親手觸摸一下這個笑容,看看它是不是真的。
當他的指尖落在她那依然膚若凝脂的臉龐,突然間也有一種輕松無比的感覺,因爲他與婉然的徹底了斷令他全身心地放松下來。“婉然”,一想到婉然他這才突然想起來,之所以不顧打攪冰凝的歇息這麽晚了也要過來,除了詢問婉然前來的原因之外,還有那個帕子的事情!
一想到帕子,他的心又沉重了許多,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冰凝開口提起。實話實說,她好心好意送給他的帕子被婉然拿走了?他怎麽向她解釋這種私人物件竟能交到十四弟妹的手上,冰凝定是要誤會他與婉然藕斷絲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現在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氣氛緩和、溫情脈脈,他竟又這麽不識相地來大煞風景,難道說好日子還沒有開始他就過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