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格格請安。啓禀格格,爺差人傳來吩咐,您和翠珠姑娘回來後直接去書院回話。”
“知道了。”
婉然一邊回了小太監一邊朝府裏走,剛轉過影壁牆就見得了消息的婉然的丫環雲兒正快步迎了上來,主仆四人撞了個正着。于是婉然吩咐雲兒領了湘筠先回自家院子,她與翠珠兩人則直奔書院而來。
“妾身(奴婢)給爺請安。”
“起來吧。”
十四阿哥聽到婉然的請安聲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待她行完禮之後,他擡頭一看,隻見婉然兩眼通紅似乎還泛着淚光。
“你……?跟爺回話怎麽還哭喪個臉?”
“……”
“回爺,格格剛剛與年主子相見,甚是傷心難過,還請爺莫要責怪。”
“用你多嘴!”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爺問你,四嫂怎麽回的你?”
“回爺,四嫂說還要跟四哥知會一聲才好。”
這個結果不出十四阿哥的意料,因此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開口道:
“你先下去吧。”
待婉然退下之後,十四阿哥才轉過頭來對翠珠說道:
“格格與年主子都說了些什麽?”
“回爺,兩個主子就是說了些西北的情況,對了,格格還特别替您抱打不平,說您在西北出生入死、建功立業,卻被那些沒良心的人說成整日裏花天酒地、胡作非爲,您簡直是冤屈死了……”
“什麽?這些話是她說的?”
“回爺,當然是格格自己說的,奴婢一個字都沒有添油加醋……”
“年主子問她,她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
“回爺,年主子一個字都沒有問,全是格格主動說的呢,再說了,年主子根本就不了解那些情況,聽格格講起西北的那些奇事、怪事,講起您蒙受的那些冤屈,都跟聽天書似的,……”
翠珠還說了些什麽,十四阿哥都沒有聽進去,因爲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搞蒙了。婉然對他是恨之入骨,他對婉然是不屑一顧,可是她爲什麽要對冰凝說這些呢?她應該将他貶得一無是處才對,應該将他罵得狗血噴頭才對,反正她們姐妹倆人是私相會面,沒有誰知道她們到底都說了什麽,反正他們夫妻原本就是形同陌路,替他說話能給她帶來什麽好處?
“翠珠,你還記得臨去之前爺是怎麽吩咐你的嗎?”
“奴婢記得,您要奴婢好生當差,凡事都要好好用心,當差要長腦子。”
“那你用心了嗎?長腦子了嗎?”
“回爺,奴婢做到了。奴婢所言沒有半句虛話。”
“翠珠,那爺問你,爺爲什麽吩咐你陪格格過去,而不是由雲兒陪格格?這個你知道嗎?”
一聽這話翠珠的頭猛地擡了起來朝十四阿哥望去,然後又突然發現如此直視主子是多麽失禮的行爲,于是趕快又将低深深地低下,緊緊地咬了咬朱唇才說道:“回爺,奴婢知道。”
“知道就好。”
“噢,對了,你們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從響午就過去了,深更半夜才回來,園子雖然遠一些,也不至于要這麽長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