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府後院争風吃醋的事情,跟她們十四貝子府有什麽關系?在坐的一衆女眷裏,隻有穆哲最爲清楚婉然的底細,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麽保善家的喜塔拉格格,而是年家的大小姐!那麽穆哲如此熱衷于别人府裏的家長裏短幹什麽?如果隻是爲了狠狠地打擊她報複她,那麽她可以極爲肯定地回複穆哲:你成功了。
無論是于公還是于私,對于婉然與冰凝姐妹兩人來講,王爺永遠都是不可言之一字的雷池禁區。于公,會落入年家姐妹暗地勾結構陷他的陰謀詭計之中,于私,會落入婉然橫刀奪愛兩妯娌争寵的皇家醜聞之中。
婉然清楚地記得,當她離開京城之前赴王府參加餞行宴的時候,王爺與冰凝兩人的關系還是既不好也不壞,她還在隐隐擔憂失去悠思格格的凝兒将來可怎麽在王府立足的問題,現在看來,她實在是杞人憂天了,他們不但冰釋前嫌,更是親密無間!
可是這不是自己最樂意看到的結果嗎?這不是她日日夜夜在菩薩面前虔誠祈禱得到的回報嗎?可是爲什麽,她還會心如刀割?
不管她的心怎樣血流成河,也不管她的心被割爲怎樣的碎片血,穆哲正在以一副挑釁的姿态向她發難而來,就算是猝不及防,就算是震驚慌亂,婉然還是要站穩陣腳。
“姐姐,妹妹這幾年一直在西北,不太清楚四哥府裏的什麽事情。”
“怎麽可能?雖然你人在西北,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大熱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麽大的事情能沒有人告訴你?”
“妹妹确實不知。”
“唉,也是,當初你差點兒是要管四嫂叫了姐姐去的,想必是不管那大四嫂,還是小四嫂,都避諱着你,不好意思講吧。”
“福晉,妹妹現在既然已經稱您姐姐了,還關其它什麽人的事情?”
“喲,妹妹急什麽,瞧瞧你這急脾氣,就是在西北呆了這三年了,也沒有改一改?姐姐這不是因爲念着咱們姐妹的情分,才跟你念叨幾句嘛。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那妹妹就此謝過姐姐。”
“不用謝了,咱們姐妹之間,還客氣什麽。噢,對了,也就是你去西北這三年,才一晃眼的功夫,你都有了兩個小外甥了,這個你也不知道?唉,隻可惜呀,頭一個才半歲就沒了。所以說呢,老天爺是公平的,你得到了多少,就得還回來多少,哪兒能天底下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去?”
“姐姐,再怎麽着,這也是小四嫂的傷心事……”
“喲,她是傷心事,那四嫂就不是傷心事?姐姐我還得見天着去陪四嫂,我招誰惹誰了?哎,你還真挺替她說話的呀?怎麽不說多多體諒一下我的辛苦,還淨替别人是姐妹呢。不過,咱們十四貝子府好像也沒有虧待你呀,你怎麽胳膊肘淨往外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