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想通了對策而心情漸漸平複的冰凝此時已經由痛哭失聲換作了隐隐啜泣,而王爺這個察顔觀色的高手對于她的心理變化早就了如指掌,見冰凝不再情緒失控,知道她不會再存心脫逃,于是放下心來的王爺停止了逼迫之舉,同時體諒她需要一個過程來好好消化這個全新的局面,于是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開口說道:“好好歇息吧,别再胡思亂想了,早些養好身子比什麽都重要。爺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爺,妾身想問您個事兒。”
“什麽事兒?”
“妾身什麽時候搬回陶源?”
“在這裏不是很好嗎?”
“可是,在這裏太不合規矩了。”
“園子裏能有什麽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可是,妾身擔心住在這裏會誤了您的正事呢。”
“實話跟你說吧,陶源現在正修着呢,你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啊?這,那,爲什麽要修?”
“太舊了,原本就是一個舊院子,你住過去的時候也沒有好好拾掇拾掇……”
“不用的,不用的,妾身不嫌舊呢,而且真的已經很好了。”
“你不嫌舊,爺還嫌舊呢!窗子都落漆了,東廂房都有些浸水呢,這樣的院子你讓爺怎麽住?”
兩個人本是爲了修房的事情而小生争執,誰想到他此話一出,令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被攪得有些暧昧起來,吓得冰凝一聲都不敢再吭,生怕又會引發什麽樣的尴尬局面。
當房間一度陷入沉寂之後,王爺的表情也是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這一年多來,兩個人的關系時好時壞,或是劍拔弩張,或是嬉笑怒罵,或是黯然傷感,或是誤會重重,卻是從來沒有甜蜜恩愛。現在烏雲才剛剛開始消散,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隻有耐心等待,假以時日,才能迎來陽光燦爛的那一刻,隻是他不知道,需要等待的時日有多久。
爲了緩和這尴尬的氣氛,他決定離開這裏,于是他擡起手來,将錦被替冰凝掖了掖,于是手腕從袖管中露了出來,毫無任何遮攔地呈現在冰凝的眼前。那是纏着白綢布的手腕!冰凝大驚失色,急急地問道:“爺,您的手?”
“噢,昨天射箭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一下。”
冰凝呆愣愣地望着他的手腕,半響過後她遲疑地擡起手,隔着厚厚的綢布輕輕地撫上去,心中止不住地酸楚,喃喃道:“痛不痛?”
“不痛!”
“不痛?”
“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