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哪兒用呢?奴才好去一并備下。”
“爺不是已經吩咐了嗎?”
至此這主仆兩人才發現各自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秦順兒以爲王爺要他将晚膳擺到這裏,隻是爲那年側福晉擺晚膳,所以才會多嘴多舌又問了一遍。而王爺心裏想的一直都是與冰凝共進晚膳,以爲跟了他這麽年的秦順兒早就心領神會,根本用不着他多費口舌呢,誰想到還是對牛彈琴。
發現自己多嘴之後,秦順兒吓得一溜煙地退了下去。借此機會,王爺将冰凝的肩頭輕輕松開,又整理了一下錦被,以便她能夠更舒服地斜倚在床頭。才剛剛将這一切做好,秦順兒又一溜煙地回來了,一聲沒吭、手腳麻利,眨眼間晚膳就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裏間屋的小桌上。
待一切收拾停當,秦順兒悄沒聲地垂首側立一旁,沒敢再吱聲兒。眼見着一桌子清清爽爽的各式青菜白粥,王爺暗暗贊許了一下然後吩咐道:“你退下去吧。”
“啊?奴才退下去怎麽服侍您呢?”
半響沒有得到王爺的回複,秦順兒知道自己又多嘴了,隻好滿腹狐疑地退了下去。
秦順兒滿腹狐疑,冰凝當然更是滿腹狐疑!從前不要秦順兒服侍沒有關系,有她這個側福晉盡職盡責就足夠了。可是現在與從前不一樣了,她的腳傷令她自己都寸步難行,更不要說服侍王爺了。可是他早早就将秦順兒打發走人,難道說他這是在給她出難題嗎?
望着冰凝那充滿疑惑的目光以及不知所措的表情,王爺沒有說什麽,而是起身走到小桌旁,拾起一隻碗,從正呼呼冒着熱氣的小砂鍋中盛出些粥來,又撿了兩樣青菜。冰凝雖然因腳傷而卧病在床不能動彈,可是見到王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失職,急得她不得不口是心非地開口說道:“爺,怎麽能讓您親自做這些呢?還是讓妾身服侍您吧。”
他當然知道冰凝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于是沒有理會她的主動請纓,而是自顧自地忙完手中的這些活計,才一邊端着粥碗回到床邊,一邊明知故問地向她問道:
“你這個樣子,怎麽服侍?”
王爺本是玩笑之語冰凝竟然當了真,于是趕快回道:
“您不是拿來了嘛,交給妾身來服侍您好了。”
王爺一聽她是這麽一個服侍法兒,簡直是哭笑不得。知道冰凝一直在尋找機會伺機逃脫,可是她居然還能夠一心二用,應對自如地與他唇槍舌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呀你,都這個時候了,還逞什麽能!”
“怎麽是妾身逞能呢?是您要秦順兒退下去的!”
冰凝一邊自我辯解一邊伸出手去接過他手中的碗,可是她拿了兩下都沒有拿過來,那隻碗仍是紋絲不動地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對此她百思不解,不禁詫異地擡起頭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