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寫一遍?”
“是的,每天寫一遍,既不多寫,也不少寫,就寫一遍,就像完成師傅留的課業那樣。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爲什麽這麽做,問了小姐好幾次,她怎麽也不肯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這些詩句不是冰凝随随便便想寫就寫下的,也不是專門爲了什麽才寫“十四”遍的,她隻是在用這個獨一無二的方法,計算着他們分别的日子,隻要看一看她寫了有多少遍詩句,就知道他們已經分别了有多少天。
王爺來到怡然居與冰凝告别的那一天是臘月初二,他記得清清楚楚,而在園子裏爲十四阿哥舉辦接風宴則是臘月十五日,他記得更是清清楚楚,也就是說,臘月十五那日才五更天就出發的她,即使走得如此匆忙,她仍是早早起來先寫下這詩句才離開。由此看來,或者是她将這件事情放在了極爲重要的位置,當作每一天中的第一件大事來做,或者是她當時就有預感會回不來,才一定要匆忙寫就。
想到這裏,他又将那張隻寫了兩遍詩句的紙頁重新審視了一下,當他的目光集中在那最後一遍的詩句上時,無論他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看不出一丁點兒的匆忙潦草,相反,一如既往的運筆流暢、從容不迫。
王爺面對冰凝的手迹陷入了沉思,而月影則以爲他是“睹物思人、真情流露”,于是趕快趁熱打鐵道:“啓禀爺,小姐雖然沒有告訴奴婢她爲什麽要這麽做,不過,主子可是把這句詩教會了奴婢,奴婢知道這句詩的意思呢。”
冰凝的好爲人師他是知道的,因此對于月影的這番表白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因此隻是随口問了一句:
“她是怎麽教的?”
“小姐說,這詩的意思是,北風在吹,雪花在飄,我願……,我愛……,我願我愛……,不是,不是,是我愛我願,也不是,是……,是……,奴婢記不确切,反正就是說兩個人要永遠在一起。”
冰凝确實教過她這句詩,當時她也學得好好的,可是時隔将近一個月的時候,既沒有認真複習又是整日操勞和擔驚受怕,月影早就将這句詩忘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早知道王爺今天要來,她一定要提高複習好功課,也不至剛剛回話的時候結結巴巴地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