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八阿哥才剛剛輕松沒一會兒,就又被那木泰糾纏上來。
“不對呀,爺!您不是說咱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老十四好嗎?那爲什麽要偷偷摸摸地生怕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不是更好嗎?他若是知道您爲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連高喜那個眼線都犧牲掉了,他應該多感激您啊!不說感恩戴德一輩子,至少目前來講也是要領您一個天大的人情吧!哪兒像現在這樣,他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誤以爲咱們隔岸觀火、落井下石,指不定哪天心裏頭不痛快了,他又要拿這件事情跟咱們沒完沒了呢!爺啊,咱們這麽做是何苦呢?”
“唉,說你什麽好呀。你簡直就是屬狗熊的,拿了這根忘了那根!這回不是把年四嫂也牽連進來了嗎?依他的脾氣,他能答應嗎?可是誰讓年四嫂是年二那個奴才的親妹妹呢!不把她拉下水,年二能起了反主之意,死心踏地爲十四弟賣命嗎?”
“噢!瞧我這腦子!不過老十四也真是的,喜歡誰不好,非喜歡年四嫂。”
那木泰再是與八阿哥同心同德,但是女人的天性令她一想到冰凝被無辜地引火上身,自然是動了恻隐之心,感歎被十四阿哥惦記上的女人真是悲衰。
八阿哥當然聽出來那木泰的弦外之音,禁不住冷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就開始淨弄這些婦人之仁的東西!咱們算計别人,難道别人不算計咱們嗎?我就不相信,三哥、四哥,他們一輩子全都是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一輩子都沒使用過一個陰謀詭計,沒幹過一件背地裏的勾當!就說三哥,如果他的心中坦坦蕩蕩,怎麽老九一提議去四哥的園子逛逛,他第一個帶頭同意,而且立即起身就走,沒給四哥一丁點兒的喘息機會?爲什麽一到了牡丹台,他第一個帶頭跳出來朝十四弟和年四嫂發難,唯恐天下不亂?再說四哥,他爲什麽要設這個鴻門宴?老十六、老十七他們怎麽就不聲不響地成了四哥的人了?皇阿瑪指責爺結黨營私,那四哥拉擾十六、十七他們叫不叫結黨營私?唉,爺就是生不逢時,想當初爺振臂高揮、一呼百應的時候,三哥還不是躲在景仁宮編他的《律曆淵源》和《古今圖書集成》,四哥更是連個差事都沒有,整日躲在園子裏遊手好閑嗎?老十四就别提了,還是個跟屁蟲呢!爺真是命運不濟啊!誰知道好好的大好前程竟是遇到了二哥犯上作亂,連帶着爺也一并吃了瓜落,永無翻身之日,否則的話,現在哪兒還輪得到三哥、四哥兩人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那老十四就更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