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雖然一直窩在書院裏,但是早就聽到庫布裏關于八福晉到訪的禀報,不過以往那木泰也都是直接去後院找穆哲,而且這全都是女人間的交往,他從來也不摻和,因此這一次一連在書院裏窩了六天的十四阿哥更不會主動往前湊。誰想到這邊剛剛接到八福晉出府的禀報,那邊又遞上來大福晉要求見面的口信,十四阿哥當然也是急于想知道那木泰都跟穆哲說了些什麽,于是沒有半點兒猶豫都沒有,立即應允。
“給爺請安。”
“起來吧。”
“爺,您這幾天總在書院裏,妾身想來服侍,您也不同意,聽向雅圖那個奴才說,您整天顧不上吃顧不上喝的,妾身聽了可真是心疼呢……”
穆哲口中的向雅圖是這貝子府的二管家。大管家整日裏圍着十四阿哥阿谀奉承、溜須拍馬,這向二管家也想拍拍主子的馬屁,卻是被大管家防得死死的,總也逮不到機會。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于是精明的向雅圖轉而将目标鎖定在了大福晉身上,整日裏投其所好,極盡奉迎之能事,一來二去這主仆兩人自是愈發地走得近了起來。
在書院裏窩了五、六天的十四阿哥之所以同意穆哲見他,本意可并不是想要聽她說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見她回了半天的話還沒有說到正題上,當即打斷了她哆哩哆嗦的禀報:“八嫂走了?”
“嗯,走了,妾身正想要跟您禀報這件事情呢。”
于是穆哲就将剛才她們妯娌兩人之間的對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就像剛剛在穆哲房裏似的,現在十四阿哥面前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幾乎唱了全場的獨腳戲,十四阿哥聽罷這些,半響都沒有開口,因此當穆哲說完之後,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對于十四阿哥的沉默穆哲不明就裏,以爲他也像自己一樣,對那木泰沒能及時伸出援助之手的行爲義憤填膺。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八嫂确實做得有些過分,但是看在十四阿哥與八阿哥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沒必要因爲這件事情鬧掰了。更何況十四阿哥日後想要實現他的宏圖大業,隻靠他自己的力量還是遠遠不夠的,此時的他也僅僅是憑借西北之役初步打下一點根基,至少現在以及将來的一段時間裏,還需要倚靠八阿哥一黨的力量,無論是人力、物力還财力。
想到這裏,穆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爺,您想什麽呢?您也别生八嫂的氣了,她可能是一時糊塗,操之過急,剛見到四哥落井就惦記要趕快投石,忘記了您與四哥可是同時落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