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本就心驚膽戰,渾身發抖,再被王爺這一番怒斥,當即吓得癱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喊道:“求爺饒命,求爺饒命。”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爺直接就要了你的狗命!”
小柱子本是如實禀報,誰想到才一句話就招開殺身之禍,又驚又怕當即求道:“求爺,求爺了,您認得這個喜塔臘格格的,您認得的……,自從年主子嫁進府裏來之後,格格還在怡然居住過些日子呢……”
小柱子雖然被吓得屁滾尿流,但是他還沒有完全糊塗透頂,還知道嘴上有個把門的,沒有直接回複說這個喜塔臘格格就是年家大小姐,而是拐彎抹角地說她曾經來過府裏小住一段時間。
十四府的格格他不但認得而且還來過王府好幾次,除了婉然還能有誰!至此王爺終于恍然大悟,原來是婉然邀請冰凝去牡丹台小叙姐妹情!省過味來的王爺終于稍微平靜了一下震怒,朝小柱子吩咐道:“接着說,後來呢?”
早已癱軟在地上的小柱子聽到王爺開口問話,強打了半天精神才勉強撐起身子,将他是如何傳話給湛露,湛露又是如何将冰凝的回話
聽着小柱子的滴水不漏的回話,王爺有些迷惑了,婉然請冰凝去牡丹台一叙姐妹情,确實是于情于理都無懈可擊,畢竟很少有人知道她們是姐妹,當着一衆妯娌的面,兩個人不可能有說體己話的機會。可是他總有一種感覺,小柱子這裏一定有問題,隻是他還沒有發現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思量了許久之後,他才再度開口道:“你家主子有沒有問,是誰讓你給她傳話見喜塔臘格格的?”
王爺知道冰凝是個謹慎之人,應該會事先詢問一下是誰吩咐小柱子傳的口信。
“回爺,奴才家主子問過,當時奴才事先也告訴了湛露,是高公公托奴才傳的口信。”
“高公公?哪個高公公?”
“高喜公公。”
“你!你爲什麽不說是高喜!爲什麽要說是高公公?”
王爺一聽小柱子“高公公”這三個字,當即怒上心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碗都震得東倒西歪地碎了一地,茶水更是稀哩嘩啦、漫無邊際地流淌,那如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柱子。原本就鴉雀無聲的前廳,此刻被這一掌所擊,再加上茶碗的乒乓之聲,就像是晴空的一個炸雷,驚得衆人幾欲站立不穩。
他終于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原來竟是出在這個“高公公”的身上!而小柱子則被王爺這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吼再次吓得癱倒在地上,驚恐萬狀之下如癡呆般地喃喃道:“高喜公公是……,是……,是奴才的安達,奴才,奴才一直這麽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