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起來吧,快,讓八嫂瞧瞧,喲,還是那個水水靈靈、漂漂亮亮的小丫頭,怪不得老十四最寵你呢,要我是男人,不寵你還能寵誰?這麽看來,那西北也不是那麽艱苦呢!噢,不對,西北還是挺苦的,瞧瞧老十四就知道了,隻不過老十四太心疼你,就是他自己整天被風吹着也舍不得你被風吹,就是他自己整天被日頭曬着也舍不得你被日頭曬……”
在那木泰左一句“老十四最寵你”右一句“老十四太心疼你”的圍攻之下,塔娜本就是臉皮子很薄之人,又是當着衆人的面,竟被說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急得她趕快辯解道:“八嫂您真是說笑話呢,我們家爺沒有……,真的沒有……”
“沒有什麽?老十四沒疼你?八嫂才不信呢,你又不是新娶的小媳婦兒,怎麽臉皮子這麽薄,還不好意思起來了?瞧瞧你年四嫂,你們兩個可是一塊兒成的親呢,聽說被四哥寵得都要上天呢,也沒見像你似的這麽難爲咦?年四嫂呢?不是和你們在一桌嗎?怎麽見不到她人影兒了呢?”
那木泰尋了塔娜那麽半天的開心,兜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才神不知鬼不覺地引到冰凝的身上,實在是精明透頂、用心良苦。而塔娜哪裏是那木泰的對手,七繞八繞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更不可能知道那木泰打的什麽主意。此時聽到她八嫂提起了年四嫂,她連想也沒想就如實回複道:“年四嫂說是去茶水房看一下,不過也去了有不少功夫呢,怎麽還沒有回來呢?怕不是被什麽事情絆住腳了吧。”
“茶水房?或許年四嫂根本就沒有去了茶水房吧?”
“沒去茶水房會是去哪裏?年四嫂真的是這麽跟我說的呢。”
“我怎麽聽人說她去了牡丹台?”
“牡丹台?那是什麽地方?”
“我哪兒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我和你一樣,也是頭一次來四哥這園子呢。不過,我可聽說老十四剛剛可是醉倒在牡丹台了呢。”
“啊?八嫂?”
塔娜再是沒有心計,不懂勾心鬥角之術,那木泰真言不諱地說到這種程度她也該聽出來點兒端倪。實際上不僅僅是塔娜,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那木泰的大嗓門吸引過來,都聽到了她那番“老十四可是醉倒在牡丹台”的高談闊論,一時間,剛剛還嘈雜喧嚣的宴客廳立即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那木泰拐彎抹角、含沙射影的暗示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