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宴席已經進行到一半左右,雅思琦正打算差紅蓮去給蘇培盛傳她的話,問問前面的宴席進展到什麽程度了,她好控制一下女眷這邊的時間,以便前後兩席保持大緻相同的進度。可是她又想讓紅蓮給她把狐皮披風取來,剛剛過來的時候她穿的是一件錦袍,此時外面開始有些飄雪花,擔心一會兒雪下大了,錦袍要被濕透。
雅思琦之所以關注前面男賓宴席的時間進度,那是因爲男賓一散席,女眷這邊就要立即撤桌送客,不能有片刻的耽擱。雅思琦擔心事到臨頭了再去取披風,慌手慌腳有失禮儀,丢了王爺的臉面。因此猶豫了一下之後,她想出來一個好法子,讓紅蓮和霍沫一同去取披風,然後由霍沫帶着披風回到宴席上,而紅蓮則去前院找蘇培盛問情況。萬一前面已經進行到尾聲了,她這邊紅蓮一回來禀報她就能立即起身送客。
霍沫從紅蓮的手中取了披風之後兩人按照事先的計劃就此分頭行動,紅蓮去了前院,霍沫回了後院。霍沫爲了抄近道,并沒有走原路線,而是穿行牡丹台,雖然路窄偏僻,但是與大道相比要少走不路。
正當霍沫從黑暗隐蔽的小路穿行出來,打算繼續穿過牡丹台的小花廳繼續前行的時候,突然耳畔響起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說話聲:“您怎麽?婉然呢?”
由于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霍沫并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是誰,但是聽口氣不像是奴才。牡丹台本就是前後院的分界地,又是一個大型花園,因此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出現在這個地方都不足爲奇。但是霍沫畢竟不是奴才,從名義上來講,是王爺一個沒有名分的女眷,而對方既然不是奴才,那就一定是來客,因此她仍是有避嫌的需要。于是霍沫趕快煞住了繼續前行的腳步,同時迅速地将身子隐在青松叢的後面,打算待對方離開之後自己再走。雖然這樣做有聽人牆角的嫌疑,但是在男女有别、授受不親的大前提之下,聽牆角隻能算是不拘小節了。
實際上霍沫根本就沒有聽人牆角的嗜好,此時的她滿腦子想的全都是一會兒回去之後如何将宴席上出現的那些大事小事趕快解決掉。可是就在霍沫仔細盤算之際,突然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聲音将霍沫驚出了一聲冷汗:“啊?怎麽是您?姐姐呢?”
天啊,這不是……?如此熟悉的聲音令霍沫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不由得她偷偷地剝開身邊的枯枝亂叢,透過稀疏的間隙放眼朝前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