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當好差,您千萬放心。”
囑咐完湛露,冰凝這才稍微放下些心,腳下如安了飛火輪般,力争速去速回。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寒風卻沒有停止它的嘶吼,繼續一刻不停地呼嘯,而且伴随着凜冽的寒風,星星點點地開始飄起了細微的雪粒。
冰凝不常來園子,特别是這兩三年,她接二連三地懷胎生子,更是一步都沒有踏入園子半步。即使在園子的那些日子裏,冰凝基本上也都是以陶源爲中心,極少涉足其它地方。由于陶源原本是由王爺躲清閑的一個地方改建而來,離衆人較遠,很是偏荒,而冰凝又樂得遠離衆人,獨享清幽,因此除了陶源,對于園子的其它大部分地方她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位置,根本沒有好好地逛一逛,玩一玩。
就好比即将前去的牡丹台,實際上就在宴客廳的前面,起到分隔内院外庭的作用,但是冰凝竟是第一次前往。造成這個局面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她在潛意識裏,認爲那是王爺與其它女人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地方,留下了太多其它女人的印記,她不想涉足其中,不想知道他與她們的那些經曆罷了。
一想到這裏,冰凝的心中忽然升起無限的感慨。對于園子她是這麽的陌生,可是對于熱河的獅子園她卻是幾乎踏遍了那裏的每一寸土地,否則她也不可能憑借熟悉地形的優勢搶在十四阿哥之前到達松露亭,化解了一場一觸即發的危機。要說獅子園不是一樣留下了王爺與其它女人共同生活過的痕迹嗎?特别是他與惜月,共度過一段艱難歲月,心生起微微情愫,她怎麽又不在意了呢?
冰凝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因爲在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愛上他,心無旁骛,無憂地慮,才會将獅子園當作一個絕佳的散心勝地。而園子則不同了,她第一來到的時候正是他對她步步緊逼、窮追不舍之時,雖然她在一味地躲閃,可是這心間一旦有人駐足,就完全不能夠釋然。所以她才會有意無意地避開除了陶源以外園子的一切,她對園子保持着高度的陌生感,對他的從前保持高度的陌生感,這是她自己劃下的警戒線。
由于牡丹台離宴客廳非常近,因此不消多時冰凝就匆匆地趕到了。可是當她到達之後,這裏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呼嘯的寒風,以及随風搖曳的枯枝。對于這個結果冰凝并沒有氣惱,想她這個在園子裏住過些日子的人都不曾來過這裏,婉然是第一次到園子,還是個客人,面對如此陌生的環境,當然是不會順順當當地來到,遲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冰凝雖然心急如焚,擔心自己這個擅離職守會不會出問題,可是最終她仍是決定再等一等。她隻要與姐姐見個面,說幾句貼心體己的話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