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雅思琦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将頭轉向王爺這裏:“那,妾身要說的也就這些了,您看還有什麽别的事情要吩咐?”
自始至終,他要麽擡眼直視前方,要麽垂首盯着桌子上的茶壺茶碗,但一直都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可是即使如此,冰凝身上那股小阿哥的奶香味道,仿佛無孔不入,無時不刻地提醒着他那個人的存在。他知道不應該再去胡思亂想什麽,可是大腦怎麽就這麽不受控制呢?
正當他半是懊惱,半是無奈之際忽然聽到雅思琦在向他問話,驚得他趕快将思緒拉了回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福晉剛剛說的,全都是爺的意思,大家照着辦就是了。”
說完他徑直起身出了霞光苑,衆人也趕快慌忙起身相送。送到院門口,目送王爺的身影離去,女眷們這才紛紛向雅思琦告辭,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怡然居的冰凝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既有對明天可能出現的姐妹相見充滿了期盼,也有對爺們間前途未蔔的政治鬥争充滿了擔憂,爲此她不停地在菩薩面前虔誠地焚香祈禱,祈禱明天的一切全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黑乎乎的,狂風一刻不停地咆嘯,仿佛要将大地整個兒掀翻,重塑一遍。聽着窗子被搖晃得嘩嘩啦啦直響,冰凝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正在這時,月影端着熱水熱帕子進了屋來服侍她梳洗打扮,于是兩個人一邊忙着手頭的事情,冰凝一邊開口說道:“今天,你就别去園子了……”
“啊?小姐,您今天在園子裏不是有那麽多的差事嗎?奴婢不過去幫着您怎麽行?”
“這不是有湛露和凝霜兩個人嘛。”
“她們兩個才來幾天呀!規矩還沒有學全呢,今兒又有這麽多的客人,她們兩哪兒見過這陣勢,您哪兒指得上她們呀!”
“唉,我這也不是沒法子嗎?小阿哥肯定是要留在府裏,雖然徐嬷嬷辦事很是牢靠,可是平時都是我和你在照料小阿哥,我是擔心一走一整天,小阿哥見不到我,再見不到你,定是要哭鬧不止,隻是徐嬷嬷怎麽搞得定小阿哥呢?到時候哭壞了身子可怎麽辦?
再說了,那兩個丫頭總要有獨擋一面的那一天,這些日子你已經把該教的全教了她們,而且别看她們小小年紀,瞧她們做的差事都還不錯。這一回雖然差事非常重要,不過我隻負責十三爺和十四爺兩家,比起其它的主子來應該是最輕松省事的,不借這個大好機會讓這兩個丫頭曆練一番,總不能你一輩子言傳身教不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