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麽精明的人當然知道,十六阿哥這是連奴才都避諱,看來事情确實有些隐秘,于是王爺還沒有回府就按旺忠傳的口信到了十六阿哥約他的茶樓。
兄弟兩人見過禮落座之後,十六阿哥還未等王爺開口問他有何事相商,就直接站起身來,一個大禮跪在了王爺面前,将王爺弄得糊裏糊塗,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天大的事情,于是急急地上前去扶他的手臂,一邊問道:“十六弟,你這是幹什麽?”
“四哥,愚弟對不住您!”
“不管是什麽事情,有話趕快起來再說。”
一聽十六阿哥口口聲聲地說對不住他,王爺的心中總算是稍微踏實了一些。十六阿哥自知犯了大錯,哪裏肯起身,于是一邊繼續跪着,一邊說道:“四哥,您就讓愚弟先說完了吧。那日愚弟吃酒多了一些,一沒留神把實話說了出去……”
“什麽實話?”
“就是您……您和竹墨……”
“你到底是想說什麽?我不就是托你将竹墨那奴才安置在書院當個差嘛!”
“愚弟省得,也是按照四哥您的吩咐這麽做的,當時接下您的吩咐時,愚弟保證過,您知,愚弟知,連您弟妹都不會知道。可恨那天,愚弟多吃了幾杯酒,當着旺忠和您弟妹的面,把實話說了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到底是什麽實話?”
“愚弟把竹墨是小四嫂的事情……”
“你!你說什麽?!”
王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竹墨是小四嫂?不要說他連做夢都從不曾動過這種歪心思,就是她主動倒貼他都會退避三舍、心生厭惡,怎麽他這個十六弟竟會滿嘴胡言亂語!真真是氣死他了!
十六阿哥一見他四哥果然怒不可遏的樣子,頓時慌了神兒,趕快說道:“愚弟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這事兒隻能爛在肚子裏,可是酒後沒能管住這張嘴……”
“誰說竹墨是你小四嫂?”
“您,您不是安排竹墨到愚弟的書院當差嗎?”
“到你的書院當差就是小四嫂?”
“那,那……”
王爺簡直是要被他這個十六弟氣瘋了!沒治了竹墨這個奴才的死罪就是便宜了她,怎麽竟然變成了他的女人了?本以爲十六阿哥辦事牢靠、爲人誠信才将這件事情托付與他,誰想到,不但無故猜測他和竹墨有什麽男盜女娼行爲,還弄得十六弟妹和旺忠這個奴才人人盡知,他這張臉可真是讓莽撞的十六阿哥給丢盡了!
被十六阿哥氣得心口痛的王爺忍不住朝他大發雷霆:“你整天胡思亂想什麽呢!對,你四哥安排那個奴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男女私情!再說了,四哥将她碎屍萬段的心都有,怎麽可能跟她……,她就是給爺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