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見她四嫂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很是掃興,現在又轉移了話題,令她好不容易打開的話匣子就此中斷,心中極是懊惱,可是也不好再強往那個話題上引,隻得不情不願地跟了一句:“噢?弟妹什麽時候跟年四嫂也有了緣分了?”
“那當然,你年四嫂閨名冰凝,你的閨名是朱赫,不是都帶一個冰字嗎?”
“朱赫”在滿語中是“冰”的意思,原來是這麽一個有緣!朱赫這才恍然大悟,對于這個新發現也很是新奇,暫時忘記了向她四嫂刨根問底,刺探情況,而是饒有興趣地接口道:“四嫂真是越來越有學問了,跟弟妹講起文字遊戲來了。不過,說到文字遊戲,年四嫂一定是個中高手。”
“此話怎講?”
“年四嫂給竹墨起的這個名字可真是恰如其分,墨不就是黑嘛,不直接說她黑,而是用一個墨字體現出來,然後呢,又用一個竹字提升了韻味,更是襯托得這黑美人愈發的……”
“黑美人?誰?”
“竹墨啊!”
“竹墨那奴才還能稱得上美人?你可真是擡舉她!說她是個黑夜叉還差不多!”
“四嫂,您忘記有句俗語了?‘情人眼裏出西施’!您覺得她是夜叉,可有人覺得她就是美人呢。而且,不但現在是美人,将來,呵……”
朱赫意味深長地點到爲止,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然後就吵吵着起身告辭,雅思琦真心實意地要留她用膳,而朱赫死活不肯,兩個人拉拉扯扯一陣,最終朱赫還是堅持告辭了。
既然雅思琦不動聲色地将竹墨的事情回避開來,朱赫再怎樣努力探聽也是徒勞無益,不想浪費時間,那就直接走人。隻是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朱赫越想越是相信了她家爺的清白,果然是四哥跟這竹墨勾勾搭搭,要不然,怎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兩人鬧了别扭,然後竹墨就莫名其妙地來了他們十六府上?
雅思琦待朱赫走後也是陷入了沉思,特别是朱赫那個“有人”,還有她今天這個莫名其妙的前來拜訪,不年不節的,她們妯娌之間的關系還真沒有跟薩蘇那麽親近随意。這麽說來,朱赫今天是過來探聽情況的?爲什麽?
難道說十六阿哥看上了竹墨,管王爺要人,沒承想,打翻了朱赫這個醋壇子?按理說不應該呀,竹墨怎麽有機會見到十六阿哥呢?如果不是十六阿哥看上了竹墨,怎麽平白無故地就到十六府的書院當差了?難道說是自家爺?
一想到這裏,雅思琦登時心口一陣灼痛!她實在是搞不明白王爺是怎麽想的,吉爾他看不上眼,這竹墨跟個黑夜叉似的倒成了香饽饽?怪不得天仙妹妹這陣子又失寵了呢,原來是被自己的奴才暗算了一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還真沒有看出來這竹墨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從前可真是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