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此次前來不是爲了唠家常,因此對于前面例行的寒喧感覺很是難挨,好不容易熬過三兩個回合過後,終于不動聲色地将話題轉移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之上:“四嫂,弟妹想跟您打聽一下,您這府上那個叫竹墨的丫環怎麽樣?現在在弟妹的府裏當差,我家爺是想要個知根知底的奴才,這丫頭從前的情況還指望着您給說說呢。”
雅思琦對于竹墨去十六阿哥府上當差一直覺得很是蹊跷,總是想方設法知道個中原委,卻一直未能遂願,此時聽朱赫主動提起來,正中她的下懷,于是趕快說道:“那個奴才不是四嫂院子裏的,是你年四嫂娘家帶過來的奴才,要說知根知底,那還得去問你年四嫂才行呢。”
“噢?是年四嫂娘家帶來的奴才?這麽說來,連四哥都不一定有多……,唉,您也知道,在我家爺的書院當差,不是知根知底的奴才哪兒敢用啊!”
“說的也是呢……”
“當初四哥沒跟您說起過,爲什麽會選上這個奴才了?”
“沒有哇,我都是那奴才要走的頭一天才知道的……”
“把年四嫂的得力丫頭給了我們府上,怕年四嫂會有什麽想法呢?”
“她能有什麽想法兒?爺怎麽說她還不是怎麽聽。”
“年四嫂真是好脾氣,所以才能得四哥的歡心,要不怎麽接二連三地生了小阿哥呢。”
“就她那性子,還好脾氣?這不,又跟你四哥鬧翻了,現在兩人誰都不理誰,你四哥能吃得了她那一套?她犟,你四哥更軸,都一個多月了,根本就不去她那院子!所以說呢,長得再是貌若天仙也沒有用,性子若是不好,一時片刻的恩寵倒是不難,可就别想真真正正地得了爺的心。”
雅思琦一陣長籲短歎,卻是給了朱赫無限的遐想空間,于是試探性地跟了一句:“四哥跟年四嫂鬧别扭,竹墨這奴才怎麽反倒因禍得福了?”
朱赫貌似尋常的一句話,仿佛一語點醒夢中人,一下子打通了雅思琦整個大腦的神經系統,令雅思琦登時若有所思起來:“你說的也對啊,那兩個主子鬧得不可開交,竹墨這奴才怎麽反倒……”
雅思琦突然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又是當着朱赫這個外人,于是趕快住嘴,然後又發現這個住嘴太過突然,更要引得朱赫浮想聯翩,于是千方百計地尋找新的話題,以期趕快轉朱赫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