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竟然敢将未來的小四嫂稱爲“黑狐狸”,不過幸好她還算是及時省過味兒來,還差一個“精”字沒有說出口就立即将它咽進了肚子裏,這可是對四嫂包括四哥多麽的大不敬!吓得她一邊捂住了嘴,一邊偷偷地朝十六阿哥望了一眼。
十六福晉不明白王爺怎麽會突然變了口味,竟然會喜歡上竹墨這種女人,十六阿哥當然是更加難以相信,什麽時候他四哥會喜歡上黑夜叉了?别的四嫂沒什麽機會見到,但那年四嫂、李四嫂他可是見過的,全都是細皮嫩肉、肌膚勝雪,就連那拉四嫂,模樣雖然不甚出挑,但也算是中規中矩。再說了,如果他四哥是因爲看厭煩了年四嫂,偶爾想換換口味嘗個鮮也也就罷了,但若是打算收了房再給個名分可就實在是不值當了,不就是一個模樣連俊俏都算不上的丫環嘛,何苦非要跟年四嫂鬧成這個樣子?
十六阿哥雖然對于竹墨得了他四哥的歡心很不認同,總認爲他四哥閱人無數,怎麽會這麽不開眼看上姿色如此平庸之輩,但是畢竟這是王爺的私事,他這個做弟弟的隻有無條件服從,而且應盡的禮數絕對不可偏廢。因此當朱赫那句“黑狐狸”即使沒有說完整,他也心知肚明後面一定還有一個“精”字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既是不能允許女人對爺們的事情恣意插手,也是害怕朱赫在府裏說順了嘴扳都扳不回來,以後在外面真是要禍從口出,于是故意闆起面孔,故作生氣狀說道:“福晉怎麽現在說話這麽口無遮攔?對四哥這麽不恭不敬,真是将爺的臉丢盡了!”
朱赫知道自己因爲一時疏忽而犯下大錯,所以對于十六阿哥的訓斥沒有像剛才那樣極力辯駁,而是低眉順眼道:“爺教訓得是,妾身一時狂妄不知深淺,還望爺恕罪。”
在十六阿哥這裏服了軟,回到自己房裏之後,朱赫越想越是奇怪,好在通過今天這一番打開天窗的亮話,她終于得到一個重要的線索:這竹墨竟然是年四嫂的丫環!真若像自家爺所說的那樣,是王爺請求安置來他們府上來的,這中間的事兒可就有的熱鬧瞧了。不過她與年四嫂不太相熟,不太了解她們院子裏的情況,但是這個困難并不能有效地降低朱赫的好奇心,與年四嫂不相熟沒關系,與那拉四嫂相熟就足夠了!于是又過了幾天,朱赫尋了個機會來到了王府,專程看望她親愛的那拉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