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邊拂袖朝門外走去,一邊氣哼哼地狠狠罵道:“我可真是個井底之蛙,少見多怪,從沒見過麽醜的狐狸精!”
福晉走了,十六阿哥睡着了,竹墨跪在地上仍是哭哭啼啼,止不住地渾身顫抖,弄得一屋子的奴才不知道如何是好。最主要的是衆人還沒有從“竹墨是四爺的女人”這個驚天秘聞中醒過味兒來,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對待她。
最終還是旺忠率先反應過來,主子們走的走,睡的睡,他這個貼身奴才貌似是目前這屋子裏的老大,于是一邊甩着依然痛得不行的手腕子,一邊煞有介事地發話道:“好了,好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趕快先把爺擡屋裏睡下,若是着了涼傷了身子,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别的人都好說,全都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隻剩下竹墨一個人跪在前廳不知何去何從。臊眉搭眼地自己起身?可是這事情還沒有解決,自行起了身算怎麽一回事兒?不起身,等着十六阿哥發落?這不是明擺着沒有誠意嗎?思前想後,權衡利弊,竹墨決定繼續跪在這裏。雖然十六阿哥已經睡下了,但是總會有人将她跪了一晚的事情禀報與他,希望自己的真心悔過之舉能夠感動了十六爺,心慈手軟不再治自己的罪。如果最終能夠撿回一條小命,就算是跪一晚上跪了壞腿又算什麽!
竹墨跪了一夜,十六阿哥睡了一夜,不過晨起的時候,正如竹墨所希冀的那樣,旺忠盡職盡責地将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家主子爺。十六阿哥才剛剛酒醒,頭痛欲裂,大腦仍是昏昏沉沉,乍一聽“未來的小四嫂”給他跪了一夜,當即驚出一身的冷汗:“什麽?竹墨姑娘跪了一整夜?”
“回爺,可不是嘛,奴才怎麽勸也不管用,沒辦法,隻能由着她了。”
“你呀你呀!你這個奴才!說你什麽好呢!你怎麽能讓她跪一整夜呢?再說了,她若是有什麽事情待今天爺醒來直接跟爺說就是了,爲什麽非要跪一夜呢?”
“奴才也不想這樣,也是勸了半天呢,一來這竹墨執意不肯起身,二來福晉那裏也不好交差……”
“你說什麽?福晉?這事兒怎麽又跟福晉扯上關系了?”
“昨兒福晉聽說您喝了些酒,心中很是惦念就趕快過來給您請安,正好看到了竹墨姑娘,福晉不認得她,于是問您這姑娘是誰,您指着竹墨姑娘非要讓福晉向‘小四嫂’行禮請安……”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