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沒有進裏間屋雖然令衆人始料未及,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他不會立即發現異樣,盡管這是早晚的事情。冰凝呢?難道說因爲喜歡小阿哥,以緻對王爺都失去了興趣?
終于,從間裏屋傳來小阿哥砸吧嘴唇的聲音,外間屋的那三個人都知道,“漫長”的哺育過程結束了。還不待她們想像出一會兒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的時候,就聽冰凝開口吩咐道:“徐嬷嬷,你把小阿哥抱回去吧。”
徐嬷嬷跪在王爺的面前幾乎渾身癱軟,哪裏站得起身來?即使站得起身來,眼前就是王爺,她再是側福晉的奴才,更是王爺的奴才,王爺不發話,她哪裏敢動一根手指頭?
冰凝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徐嬷嬷,無奈之下她隻好自己起身,将小阿哥抱到了外間屋,對徐嬷嬷說道:“小阿哥睡了。”
徐嬷嬷仍是低頭跪着,既沒有擡頭,更沒有出聲。冰凝見狀,隻好抱着小阿哥,挨着月影的身邊也一并跪了下來。
冰凝喚了徐嬷嬷多少次都沒能讓她的身子有分毫的松動,可是冰凝挨着月影跪下來這個無聲的舉動,不但令徐嬷嬷詫異地擡起了頭,就是月影和竹墨也顧不得王爺就在眼跟前兒,一并擡頭望向冰凝。
就在衆人沒有想明白之際,隻聽王爺開口發話道:“你們都起來吧。徐嬷嬷,你帶小阿哥回房,月影竹墨你們兩人退下去。”
他發話讓衆人都起來,又對月影她們三個人吩咐了差事,卻獨獨沒有提及冰凝,因此冰凝并沒有起身,還在繼續跪着。那三個人見自家主子沒有起身,猶豫了一下,也沒敢輕舉妄動,同冰凝一起跪着。
王爺見狀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麽,你們隻聽你們主子的話,爺不是你們的主子就可以不聽爺的吩咐了?”
“不是的,不是的!”月影急急地辯解道。
“求爺開恩!求爺饒爺!”徐嬷嬷一邊不住地磕頭,一邊讨饒。
“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不聽爺的吩咐。”竹墨趕快表明心迹。
唯有冰凝,既不辯解,也不求饒,就這樣繼續懷抱着小阿哥,目光一直專注地盯着小阿哥那粉嫩嫩的臉龐,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三個人又是辯解又告饒,七嘴八舌半天之後突然又停了下來,因爲她們發現王爺并沒有理會她們的這些舉動,而是繼續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月影率先省過味來,她們的這些解釋全都是徒勞無益之舉,如果再繼續呆在這裏,不但不能爲自己開脫,還要讓她家小姐罪加一等,承擔對奴才疏于管教的罪責。想到這裏,她趕快左手拉着徐嬷嬷,右手拽了拽竹墨。
那兩個人被月影連拉帶拽地起了身,雖然還有些糊塗,但是懵懂之間還是無聲地順從了月影,待徐嬷嬷遲疑地從冰凝的手中接過小阿哥之後,三個人恭敬而忐忑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