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發現令霍沫心中升起隐隐的憂慮,想那年側福晉竟是一個膽敢連福晉都不放在眼中的跋扈性子,而這耿格格能教育出這樣的阿哥,定是有什麽樣的額娘就有什麽樣的阿哥,如此看來王爺的女人全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也難怪霍沫會如此揣測韻音,因爲她實在是再也不敢相信王爺了。他口中貌若天仙、才高八鬥的年側福晉竟是如此不堪,吃一塹長一智的霍沫再也不會輕易地上王爺的當,猜測他之所以将耿格格誇贊得老實本分、賢淑溫柔,想是爲了提早消除她的顧慮,生怕她有畏難情緒而不肯應承下來這個差事。
早知如此,當初确實是不應該應承下來這個差事,知道王府的水深,隻是不知道會深到這種程度,此時的霍沫對于自己未來在王府的生活充滿了擔心和憂慮。可是不管有多後悔,一來已經向王爺應承下來這件差事,沒有半途而退的道理,二來她現在從本質上來講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房客而已,沒有挑三撿四的權利,再是不願意,霍沫也隻能是硬頭頭皮繼續往前走。因此面對被強按倔牛低頭的天申,如果還想在這深水一潭的王府裏保得自身平安,那麽隻有與小阿哥和睦相處才是唯一的出路,于是待天申行完拜師禮之後,霍沫立即對王爺開口說道:
“啓禀爺,要不您看這樣好不好,先按照您的吩咐,妾身暫且就當幾天這個不倫不類的師傅,待天申阿哥的功課與元壽阿哥的功課一樣好之後,妾身就不再當這個師傅了,您看如何?”
督導師傅是王爺吩咐下來的差事推诿不得,天申阿哥不服督導又是得罪不得,面對大小兩個主子的前後夾擊,霍沫的這番急中生智總算是爲自己博得一線生機。而霍沫這一席話,自然是說得王爺和天申阿哥一個茅塞頓開,一個喜出望外。
王爺當然知道天申阿哥根本不會服從管教,就連韻音這個親額娘他都不聽從教誨,更何況還不到二十歲的霍沫了。爲了樹立師道尊嚴,他才會不惜任由冰凝極不高興地離開了家宴,來到這裏擺出阿瑪的威嚴,強迫天申阿哥行這個拜師禮。
本來對于霍沫這個新人,女眷們就有可能心不滿、氣不順,如果再加上天申阿哥調皮搗蛋、從中作梗,可想而知霍沫的日子過得會有多麽艱難。原本答應将她接進府來是爲了給她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結果卻是弄得她連日子都過不下去,那還不如當初同意她出家爲尼,尋得個人生清靜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