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給阿瑪、額娘請安。”
“起來吧。”
王爺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徑自進了屋裏,并到主位就坐。坐定之後,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他先示意要霍沫坐在他的左手邊,再讓韻音坐在他的右手邊。天申雖然一直在老老實實地在堂屋正中低眉垂首地恭候,但是一直用眼睛的餘光偷偷地瞟向前方,此時一見這個情況,當即頭腦發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難道說眼前這個漂亮姐姐就是衆人口中偷偷談論的那個新進府的阿瑪的女人?
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麽得寵,可是,就算阿瑪将她寵到天上去,也絕對不可能是側福晉。天申當然知道,按照親王的例制,不管他的阿瑪娶多少個女人,也隻能是嫡福晉一個,側福晉兩個,格格若幹。現在年姨娘和李姨娘全都是貴體安康,因此無論哪個女人都不可能成爲他阿瑪的側福晉。這個女人既然與他的額娘一樣,是格格身份,那麽他的額娘隻憑進府時間早這一條,理所當然應該排在這個女人的前面,可是她怎麽竟然會坐在了阿瑪的左手邊?
天申和元壽下午還在師傅那裏讀書的時候就聽幾個奴才們悄悄地談論着他們的阿瑪新領進府裏一個漂亮女人,誰想到,最後竟然領進了曉月軒,這讓天申立即成爲元壽的取笑對象:
“哈哈,你又要有一個新姨娘了!”
“是我的姨娘,不一樣也是你的姨娘?”
“反正沒有住進我們重绮館,我就可以不理會她!再說了,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姨娘,又不是八擡大轎擡進來的。不過,住在你們院子裏,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那聲姨娘你喊不喊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見了她總是要向她行禮請安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見到不用行禮請安嗎?”
“我們又不在一個院子裏,我能躲啊!你們住在一個院子裏,看你整天怎麽躲!”
“你能躲,我也能躲,有什麽了不起的!”
天申阿哥就算是與元壽争了個面紅耳赤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連嘴仗都沒有打赢,心裏本來就格外别扭,現在眼看着這個女人坐在了他阿瑪的左手,連他的額娘都要退到右手位置,意識到形勢不妙的天申阿哥止不住心裏呯呯呯地狂跳個不停。
見天申阿哥站定,王爺這才開口說道:
“今天阿瑪也不查你功課了,知道查了也還是那個樣子。你與元壽同齡,天資也不差,爲什麽學業總是不如元壽阿哥?這麽多年都不見你有絲毫長進,将來你就打算一輩子這麽不務正業,不學無術?
趁着你現在年齡還小,資質尚可,還算是孺子可教,阿瑪單獨再給你請一個師傅,除了與元壽阿哥一起完成師傅吩咐的課業以外,每日回來以後,再按照新師傅的要求,學兩個時辰,完不成這兩個時辰的課業,你就不能睡覺,更不要說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