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冰凝扭頭一看是月影,這才突然想起醒酒湯的事情,可是她連動也沒動,而是扭回頭來,繼續賴在他的懷裏,朝他說道:
“老爺,您不是說您沒有醉嘛,那還要喝醒酒湯幹什麽?”
突然被月影撞見這個親熱場面,弄王爺非常尴尬。以前他總是埋怨冰凝被個奴才吓得縮手縮腳,從來不肯當着月影的面與他有什麽親呢舉動,氣惱得他憤恨不平之餘總是質問她: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有什麽避諱必要?
可是漸漸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潛移默化之下他也習慣成自然,不知不覺之間開始随着冰凝一起避諱月影。但是當他再也不習慣當着丫環的面有什麽過分之舉的時候,現在竟然變成了冰凝對月影無所畏懼,而他這個從來誰人都不怕的王爺卻開始束手束腳、難堪不已起來。爲了掩飾心中的尴尬之情,他趕快對仍然賴在他的懷中根本沒有起身意思的冰凝說道:
“那個,那個,爺要喝醒酒湯了,要不然……要不然,爺可真的就要醉了。”
剛剛冰凝才問過他,醉了會怎麽樣,王爺的回答是醉了就不理會她了。因此一聽他說要醉了,生怕醉酒以後真的不再理會她,吓得冰凝趕快乖乖地離開了他的懷抱,放他去喝醒酒湯。
待将那碗毫無用處的醒酒湯喝完,又見随便幾句話就将冰凝哄得開開心心,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此時眼看着快要四更天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開始有些困乏,而且書院離這裏也不近,要穿過好幾個院落,實在是懶得再往朗吟閣折騰,于是決定今晚留宿在這裏湊合一下,馬上就要五更天可以上早朝去了。
這是自從珊瑚事件之後,他第一次留宿怡然居。冰凝因爲丢了魂,自然不知道他今晚留宿的意義,但是月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因此當她聽到王爺吩咐準備洗漱就寝的時候,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除了朝他送去感恩的目光以外,就剩下低着頭手腳不停地忙碌。
月影對他的留宿激動萬分,另外還有一個激動不已的人,那就是冰凝!自從她丢了魂以後,還從來沒有與他同床共寝過。前些日子一方面備受大老爺冷落,另一方面冰凝更是不待見他,因此他天天不來冰凝才高興呢。現在兩個人關系和睦,這大老爺又這麽有耐心陪陪她玩、陪她說話,總比一個人無聊地閑呆着有意思多了,因此一聽說大老爺今天不走了,令冰凝興奮得在那白白胖胖的臉頰上綻放出既興奮又有些許期待的笑容。
依冰凝現在有孕在身的狀态,親力親爲地服侍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她早已經将服侍他的那些規矩也一并忘記得一幹二淨,因此他極爲體諒地發話讓月影先将冰凝安置好在裏間屋的床上,再來外間屋服侍他的就寝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