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給老爺請……,啊不,妾身給爺請安。”
由于肚子像一座小山一樣橫在面前,又因爲有兩個月來,冰凝既沒有見到他,也被雅思琦免了她的日常請安,因此冰凝對于這個别别扭扭的請安禮生疏了許多,突然行禮又是慌慌張張,以緻身子一個不穩,立即朝地上栽倒下去。
眼見着又要摔倒,冰凝心中暗叫:壞了,壞了,又要摔個大屁墩了!當即吓得手舞足蹈起來,力圖平衡身體。月影見狀,驚恐萬分慌忙伸手去扶,還好,還好,總算是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左胳膊,而她的右胳膊,也被牢牢地抓住了,但不是被月影牢牢地抓信,而是及時迎上前來的王爺。
月影一見王爺出手相救,而且此時她家小姐已經并無大礙,于是趕快悄悄地松了自己的手,以免夾在兩個主子中間礙事。誰想到月影的這個好心松手卻是弄巧成拙,剛剛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抓住胳膊,冰凝有效地保持了平衡,穩穩地站住了腳跟,結果月影這個擅作主張的突然松手,立即破壞了平衡,冰凝由于重心不穩而再度摔倒。
好在身在她的右側王爺一直牢牢地抓着冰凝的胳膊,雖然月影的松手導緻了冰凝的二次摔倒,卻是因爲王爺像一座山一樣地側立身旁,并在她摔倒的一刹那,本能地加大了力氣,因此随着月影的松手,重心失衡的冰凝跌入了他的懷抱中。
慶幸沒有再摔一個大屁墩,驚魂初定後的冰凝突然發覺現在這個姿勢很是别扭難受,又因爲請安禮的失誤而擔心挨罰,于是戰戰兢兢地朝他先咧了一下嘴,才開口說道:
“謝,多謝老爺,噢不,多謝爺,救命之恩,小……”
“算了,以後如果你喜歡,就不用改口了,就稱‘老爺’吧。”
“真的?”
“真的。”
“那,那,老爺!”
“凝兒。”
“咦?您怎麽知道妾身的名字是凝兒?噢,難道是月影告訴您的?”
“是你自己告訴爺的。”
自己告訴他的?自己總共也沒有見過大老爺幾次面,哪一次也沒有跟他說過自己的名字叫凝兒啊?正在百思不解之時,冰凝忽然發現大老爺的眼睛怎麽濕乎乎的?然後,怎麽會有淚水流下?
“老爺,您爲什麽哭了?誰欺負您了?”
“是你,凝兒。”
這句話将冰凝說得莫名其妙,她還欺負他?分明是他欺負她啊!可是,這淚水,看着挺好玩的呢。于是冰凝想也沒想地就伸出手去抹那些淚水,她先是用食指胡亂地在他的臉上塗抹一氣,然後忽然想嘗嘗這淚水的味道,于是又将食指放進嘴裏嘗了嘗,當即咧了嘴:
“怎麽這麽難吃啊!”
他止不住地熱淚長流。他想告訴她,淚水怎麽會是香甜的呢?隻有苦澀,鹹酸在其中。可是他又不想告訴她,痛苦隻有他一個人承擔就足夠了,她現在不知道什麽叫做痛苦,有多好,爲什麽要打攪她如此純真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