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爺,今兒個的事情全都已經禀報完了,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去辦就是。隻是,還有一事,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奴才還是要向您禀報一聲。”
“說吧。”
“最近,怡然居的花草開銷非常大,三天兩頭地請領花草,雖然咱們府裏不缺這幾個銀子,但奴才覺得還是應該禀報給您才是。”
“好,知道了,還有别的事情嗎?”
“回爺,沒有了。”
“那你先下去吧。”
王爺不動聲色地打發走了蘇培盛,卻是深思了良久。将竹墨放虎歸山,本是想讓她探得怡然居的一些情況,結果竹墨早早養好了傷已經回到了冰凝身邊,而他這些日子卻因爲一直很忙,因此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根本沒有顧得上理會竹墨。現在突然聽到來自怡然居的消息,才令他在百忙之中終于想起來,他和冰凝之間還有這麽大的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因此猶豫了半天之後,他才吩咐秦順去将竹墨喚來。
他之所以猶豫半響,是因爲有點兒不敢面對竹墨,換句話說,他是有點兒不敢面對竹墨即将彙報上來的情報。由于竹墨根本就沒有從他這裏領到監視冰凝的任務,而且爲了将功贖罪,保全性命,她不可能跟他耍任何鬼花招,因此她所說出來的一切,應該都是最真實的情況。
他不知道一會兒面臨的這個最真實的情況,他該怎麽辦。如果是一個真正傻傻颠颠的冰凝還好,如果是一個裝瘋賣傻的冰凝,他甯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想在得知真相後面臨痛苦的抉擇。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際,隻聽秦順兒門外來報:
“啓禀爺,竹墨到了。”
“讓她進來。”
這是竹墨自從坦白招供之後第一次見到王爺,因此一進了屋,立即跪在了屋子當中:
“給爺請安。”
“聽說最近你們院子裏花草的開銷挺大的?”
竹墨沒想到被王爺喚來竟是被詢問這種問題。當接到要去朗吟閣回話的口信之時,竹墨的心中撲通一下子,驟然停跳了半拍,生怕王爺食信要治她死罪,因此從怡然居到朗吟閣的這一路,她那兩腿發軟得幾乎快要走不動路。現在一聽他開門見山地詢問花草開銷的事情,而不是跟她翻從前的那些舊賬,心中總算是踏實下來,于是畢恭畢敬地回複道:
“回爺,最近奴婢家主子突然喜歡上了擺弄花草,總是不停地給花草澆水、松土,或是剪花插枝,經常是花花草草才請領回來,沒個一兩天就被主子弄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