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在給小阿哥做衣裳呢,要不,您就在這衣裳上面繡些花樣兒吧,可好看呢。”
繡花線,月影幫她挑選好,繡花針,月影替她稔上線,小衣裳,月影替她上好繃子,冰凝拿着這些現成的東西,開始按照衣服上已經畫好的花樣做繡活。月影因爲手裏正在忙着做另外一件小衣裳,也沒顧得上冰凝,過了半天當手中的活計暫告一個段落之後,才湊過頭來看看冰凝繡的怎麽樣了。
當月影拿過繡花繃子一看,當即大驚失色地叫了起來:
“小姐!這,這……”
明明月影已經給描好了繡樣兒,結果冰凝根本沒有按照一朵花瓣一朵花瓣地去繡,而是一根線穿越了好幾朵花瓣,胡亂地東一針西一針,最後竟然繡成了一個大餅!這可是月影花了兩天時間才精心做好的一件小罩衫,結果被冰凝這個所謂的“繡花”搞得面目全非!
好端端的一件衣裳變成這麽一個怪模怪樣,月影真是哭笑不得,隻好不再讓冰凝染指任何女紅,否則她不但要先去拆除這些廢品,還要想方設法地将拆線部位留下針眼的巧妙地遮擋起來,工作量成倍地增加不說,小阿哥的衣裳可是要耽誤了工期。
舞文弄墨全忘記了,女紅繡活又幹不來,冰凝又變成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大閑人。眼見着冰凝無所事事的樣子月影很是于心不忍,于是她翻出來好多的廢棄下腳料,放好繡花繃子,讓冰凝随便愛繡什麽就繡什麽。
可是整天總玩一樣兒,沒幾天冰凝對這個繡花也失去了興趣,于是她擺弄起屋子裏的那些花花草草,一會兒爲這個澆澆水,一會兒爲那個松松土,或是将正開得鮮豔的花朵咔嚓一剪子剪下來,随手杵進一個大瓷瓶裏。
于是冰凝房裏的花花草草們開始遭了秧,整日裏被灌水,不管是白水還是茶水或是月影她們打掃屋子的抹布水,不管什麽水冰凝都往花盆中倒,于是沒幾天花草們就因爲喝水過多而被淹死。而那些被翻來覆去松土的花草們則因爲傷了根須而早早暴亡;那些被她随手剪下亂插到瓷瓶中的花朵們則因爲瓶中沒有水,不到一天的功夫,早上還開得水靈靈、紅豔豔,還不到傍晚全都蔫頭搭腦沒了精神。
花花草草們被搬到怡然居之後不出兩天功夫全軍覆沒,于是小雲隻好三天兩頭地跑去花房請領。
小雲去的次數多了,王府負責掌管花草的太監突然發現,最近怡然居頻頻請領花草,前天才領去四大盆,還沒兩天就又來請領,開銷急劇增長。雖說王府家大業大,不在乎這些零零碎碎的小開銷,可是身爲管事太監,總要做到各院大緻均衡,不至于被其它院子尋了把柄,現在怡然居在花草上的開銷幾乎快要達到三、四個院子的總和,感覺事态嚴重的小太監忙不疊地将這個情況彙報了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