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挨罰是因爲明知自家主子懷胎而沒有精心伺候以緻昏倒,可是連她月影這個時刻不離冰凝左右之人都沒有發覺的事情,怎麽竟會被竹墨發覺了?這竹墨既然發覺了,怎麽也沒有告訴她?
冰凝沒有發覺理所當然,雖然此前生育了悠思格格和福宜阿哥,但是她現在丢了魂兒,自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月影怎麽可能沒有發覺呢?
要怪還要怪冰凝的這次懷胎,竟然與前兩次大相徑庭。這一回既不反胃嘔吐,也不精神萎靡,相反卻是吃什麽都香,胃口極佳,玩興甚大,要不然怎麽一旦學會了踢鍵子,天天樂此不疲,玩出了那麽多的新花樣呢。至于嗜睡,自從冰凝丢了魂以後,每天除了吃就是玩,然後就是睡,月影以爲還是因爲丢了魂的緣故,她家小姐才會這麽能吃能睡。
此外,由于冰凝丢了魂,月影整天不是不厭其煩地被她家小姐要求講述以前的事情,就是整天提心吊膽地生怕她家小姐惹事生非,被突如其來的丢魂事件搞得焦頭爛額的月影居然忽略了冰凝連着兩個月都沒有月信的情況。
面對這麽一個活蹦亂跳、精神頭兒十足的冰凝,月影她這個一天到晚不離左右的大丫環都沒有發現異常,更沒有意識到她家小姐懷了身孕,怎麽不如她親近冰凝的竹墨居然能這麽肯定地認爲冰凝懷了王爺的子嗣?
滿腹狐疑的月影終于有一天忍不住,問起了竹墨:
“竹墨,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小姐懷了身孕的?”
“月影姐姐,你沒有發現主子特别愛吃東西嗎?這懷了胎的人,有些是反胃嘔吐吃不下東西,有些卻是胃口大開,吃多少都吃不夠。”
“你這小丫頭,你才多大點兒人呀,怎麽懂得這麽多?”
“你忘記了?我原來在山東年大人府上當差的時候,正好趕上少奶奶懷胎生子,那大少奶奶跟咱們主子一樣,也是特别能吃東西……”
“那我也沒見着咱們小姐愛吃酸的、辣的啊!”
“當初大少奶奶也沒有特别愛吃酸的、辣的呢!”
“那,那你既然知道小姐懷了身子,怎麽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不教小姐踢鍵子了,這若是因爲踢鍵子滑了胎,我,我怎麽對得起小姐,對得起老夫人啊!竹墨,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月影姐姐,我也不敢肯定小姐就是懷了身子啊!萬一不是,那還不是要讓小姐空歡喜一場,所以我才沒敢說出來嘛。唉呀,你看看,這不,爺已經罰了我了,你還要再埋怨我,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你也别太傷心了。”
月影對于自己無意間戳到了竹墨的傷心事很是内疚,趕快賠了禮,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