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因爲琵琶的事情,李側福晉對奴婢一直很是生氣,幾乎不再理睬奴婢了。奴婢知道惹惱了側福晉,就想着如何能爲側福晉幹一件漂亮的事情,重新赢回側福晉的恩寵。
五十七年的時候,奴婢随主子搬到園子,當天您派秦公公給奴婢家主子傳話,說晚上要過去。奴婢知道李側福晉一直希望得到您的恩寵,可是誰想到你到了園子的第一天去的竟是陶源。奴婢知道李側福晉臉面上抹不開,心裏更是難愛,所以當奴婢得知您當天晚上要來陶源的時候,就将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側福晉,由于這件事情幹得漂亮,李側福晉終于不再對奴婢冷面冷臉,又重新對奴婢信任了起來……”
如果說琵琶事件的真相大白讓他惡從膽邊生,那麽“空城計”的水落石出則讓他的心裏登時堵得難受至極。原來,正是因爲竹墨的通風報信,才令淑清有機可乘,才令冰凝上演了一出“空城計”,難道說她并不是對他若即若離,她并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可是就像生辰禮事件一樣,他還想問一個爲什麽,爲什麽水落石出之日不是三個月之前呢?現在的他,既哀其遭人暗算、蒙受不白之冤,又恨其詭計多端、裝瘋賣傻。
此外,抛開他對冰凝的複雜感情,他還想知道一個爲什麽,那就是淑清用了什麽法子刺激了冰凝,以至于她會唱了這麽一出“空城計”呢?
“得到你的通風報信之後,李側福晉怎麽做的?”
“奴婢也不知道李側福晉用的什麽法子,奴婢因爲心虛,不敢見自家主子,那天正好輪到奴婢不用輪值,就謊稱有個老鄉找奴婢,主子恩準了,于是奴婢就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奴婢家主子哭了一個晚上,月影怎麽叫門她都不開,後來聽月影随口跟奴婢念叨了幾句,好像是主子吩咐她要忘記什麽的……”
聽到這裏,他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的難受。那天的他确實是憤怒無比,認爲她欺騙了他的感情,玩弄了他的感情,誰能想到,原來她也是一個受害者,如果不是剛剛竹墨的供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痛恨她、怨恨她,傷心難過得無以複加的時候,她同樣也在經受着感情的痛苦煎熬。
竹墨一件件地供述罪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萬分喜悅,相反,卻是随着一件件陳年積案的真相大白,心情越來越複雜,越來越沉重。在他們相親相愛的這一年多以來,他切身體會到了她對他的愛是如此的真摯,而現在,當竹墨一件件地還原事實真相之後,他更是明白,原來她對他一直也是情有獨鍾,隻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總是誤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