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會兒太醫來了之後,總不能在萬福閣診斷病情,現在他面臨着如何将早已昏倒在地的冰凝擡回怡然居的問題。要他将冰凝抱回去?門也沒有!他不但不會将她抱回去,而且從今往後,他要離她遠遠的,他再也不想與這個蛇蠍女人有一丁點兒一絲一毫的瓜葛。
于是他一臉鎮定地對萬福閣管事太監吩咐道:
“去,找個春凳或是藤椅,将側福晉擡回怡然居。月影,你去找蘇培盛請太醫。”
冰凝被衆人七手八腳地擡回了怡然居,他也徑自回到了朗吟閣。不多時,張太醫被請進府來診治。進了屋,按照往常慣例,張太醫四處找尋王爺或是雅思琦的身影,他當然知道這個年側福晉可是最受恩寵的女人。誰想到怎麽才一年多的光景,這位主子怎麽又回到了從前那番情形,冷冷清清。詫異之下,張太醫隻得是從月影的口中探得一些病情的描述,然後隔着屏風,在那搭着絹帕的手腕上開始号脈。
号上冰凝的脈博,張太醫一邊微微點着頭,一邊嘴角微微地翹起。月影見狀簡直是被氣壞了,她家小姐昏迷不醒,病情危及,這張太醫不說好好診治,竟然認爲怡然居現在不得勢了,就落井下石,看她們的笑話,簡直就是一個趨炎附勢、兩面三刀的無恥勢利小人!
對于天仙妹妹在佛堂罰跪,雅思琦心中很是内疚。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她們這些姐姐們起哄要妹妹耍些把戲來開開心,結果誰想到王爺竟會這麽湊巧地在那個時間進門來,害得年妹妹被罰去跪佛堂。兩個時辰,這腿還不得跪傷了?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好不了。越想越是愧疚,于是雅思琦決定去書院向王爺求個情。
王爺一聽雅思琦求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給爺請安。”
“起來吧。”
“爺,您頭上的傷,好些沒有?”
“沒什麽大礙,已經上了藥了。”
“那就好,妾身還擔心破了皮什麽的,那妾身的罪過就大了。”
“又不是你弄的,你有什麽罪過。”
“唉,話是這麽說,不過,當時冰凝妹妹是被妾身還有幾個姐妹們撺掇才踢的毯子,若不是妾身,妹妹也不至于……”
“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别人是有事情躲還躲不及呢,你倒是好,不關自己的事情還往身上攬……”
“爺啊,妾身是覺得愧疚呢,這也跪了些時辰,妹妹也知道認錯了,要不就别等兩個時辰了,過一會兒就免了吧。”
“唉!你呀你呀,讓爺說你什麽好呢!她早就被免了!還用得着你瞎操哪門子的心!”
“啊?已經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