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爲她塗抹藥膏的時候,面對她那連一件兜肚都沒有的嬌嫩肌膚,對他而言實在是極度的誘惑,可是理智又提醒他萬不可再貿然行事,最終憑借超強的意志力,總算是相安無事地完成了塗藥。
他心裏當然非常清楚,現在的冰凝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絕對不可能再接納他。他能夠堅持小半個時辰強壓下對她的非分之想,可是如果留在這裏一整夜,後果如何他根本就無法保證。就好比下午的時候,明明是邀她前去賞雪、品茗、論詩,結果最終卻是……既然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實在是沒有任何把握,那麽擺在他面前的也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早早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又生波瀾。
他依依不舍地走了,冰凝卻是心情沉重起來。是誰?這麽快地就将她所謂的“受傷”消息傳揚了出去?可是除了月影還能有誰?剛剛就是她發現的這些“傷痕”,又是她大驚失色地驚詫不已。對了,還有那些藥!
一想到這裏,冰凝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極爲重要的細節。怡然居從來沒有預備過這種跌打損傷的藥品,畢竟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後院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是什麽江湖俠女,根本沒有預備這類藥品的必要。可是他剛剛吩咐月影去找秦順兒取藥,月影竟然立即就從手邊拿出來了藥品,再聯想到她剛剛竭力主張去找太醫診治的情景,令冰凝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推測。因此當月影送完王爺回到屋裏之後,冰凝立即将她喚了進來:
“月影,你跟我說實話,這些藥都是從哪裏來的?”
“小姐,奴婢去跟管藥的小順子那裏要來的。”
“你!你怎麽這麽大膽子!誰讓你去拿藥的?不是不讓你請太醫嗎?你去拿藥,跟請太醫有什麽區别?”
“小姐,您的傷這麽重,奴婢擔心不及時醫治的話,怕是要……”
冰凝真是被月影氣得恨不能打她兩巴掌,她的奴才若是有自己一半的聰明,她也不至于背運到這種程度。傷在她自己的身上,她當然知道程度如何,不過就是因爲肌膚過于敏感,稍微手重一些就會泛紅,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連“傷”都算不上,隻不過是這些痕迹長時間沒能消散不下去而已。就算是不小心擡腳撞在桌子腿上還會磕出一塊青紫呢,這麽點兒痕迹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況且現在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麽大天的矛盾,她根本就不需要跟他頑抗到底。至于甯可手傷爛掉也不醫傷,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曆了,早就時過境遷。現在的她真若是受了傷,自己早早就張羅着醫治了,因爲隻有早早地将傷醫治好,才能省得讓他擔心受怕、分心累神。可是月影這丫頭怎麽竟然傻成這個樣子,居然以爲她還跟他鬧别扭,害得她陷入了如此被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