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可是要接受處罰的?你這是打算就這麽認罰了?”
“是啊,願賭服輸嘛!況且爺剛才可是爲妾身樹立了一個絕佳的典範,爺從來不會反悔,那麽妾身更不可能反悔耍賴!那,妾身這就去受罰。”
說完,冰凝一個側身就下了羅漢榻,然後朝着大門的方向快步走過去。她這是要幹什麽?臨陣逃脫嗎?她那麽柔弱如柳之人,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心掌心?三下兩下還不就将她捉拿歸案了?
冰凝哪裏是臨陣逃脫之人!與他鬥智鬥勇,她是樂在其中,樂此不疲,怎麽會不戰而敗,當一個可恥的逃兵呢?
就是王爺驚詫不已,不知道冰凝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之際,隻見她拎起剛剛進屋的時候脫下的那件淺紫色的羽紗披風,一邊将披風的帶子系好,一邊又朝他走了回來,重新坐在了羅漢榻上。冰凝的這一系列的舉動,更是将他看得目瞪口呆,既沒有了從前的故作矜持,更沒有了一貫的得意洋洋,完完全全地不明所以:
“你?你不是認輸了嗎?”
“對啊!妾身當然是認輸了啊!”
“那,那你怎麽不脫衣裳,反倒是穿起披風來了?”
“爺啊,剛剛您自己說過的話,全都忘記了嗎?當時妾身問您,這個衣令如何行法?您說,酒令怎麽行,這衣令就怎麽行,這行衣令和行酒令一樣啊!聽您這麽一解釋,妾身立即就明白了。行酒令的時候,如果答不上來題目,失敗的一方就要多喝一杯酒,來接受處罰。既然行衣令與行酒令是一樣的,那麽現在妾身答不上來詩句,可不是要多穿上一件衣裳,來接受處罰嗎?”
面對冰凝如此天衣無縫的狡辯之語,王爺當即如五雷轟頂一般!他确實說過,行衣令與行酒令一樣,怎麽行酒令就怎麽行衣令,可是,照她這麽一個說法,這行衣令哪裏是什麽處罰措施,還有什麽可好玩、可捉弄她的呢?但是冰凝剛剛所說的一番話,又令他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氣急敗壞之下,他還在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可是,可是……爺可是脫的衣裳啊!”
“您從一開始說的就是‘行衣令’,而沒有說‘行脫衣令’!至于您自己沒有嚴格執行處罰措施,妾身都沒有計較和追究,您怎麽反倒責問起妾身來了?”
面對冰凝步步爲營的嚴防死守,王爺完全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找不出任何的薄弱環節可以撕破她的防線。眼看着吃了啞巴虧,大獲全敗,再也不能輸掉了陣勢,他隻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好,好,爺再出題:鼓鼙驚破霓裳,海棠亭北多風雨。”
“爺啊!您怎麽淨出這麽難的題目呢!難道說您真的想要當妾身的師傅嗎?可是古人亦雲: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您若是再這麽考下去,讓妾身都爲難不好辦了呢。算了,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既然妾身認輸了,這就認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