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冰凝的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一邊抽噎一邊複又開口說道:
“回爺,還有一樁事情,沒有跟您禀報。”
“還有?”
他當即被冰凝的這個坦白驚得目瞪口呆!珊瑚在自盡事件中耍心機,在驗身的時候耍心機,可是讓他大開了眼界,一個小小的奴才居然能有這麽大的膽量,若不是現在才知道,他當時一定要是重重處罰,絕不可能有絲毫的手軟。現在再聽到冰凝說還有事情在替她隐瞞,他實在是不敢想象,這珊瑚還能有多大的能耐!
望着他那驚訝無比的表情,冰凝雖然心中非常忐忑,但是千難萬難,仍是鼓起了勇氣。
“那天您管妾身要珊瑚落紅的證據,妾身拿不出來,可是第二天她竟然主動來找妾身,言之鑿鑿地來向妾身表明她是您的女人,然後還說,她有,……”
“有什麽?”
“證據。”
“什麽證據?”
“落紅。”
“不可能!”
一聽說珊瑚的手中居然有落紅的證據,他真是要被氣吐了血!一方面是因爲他堅信事情沒有走到那一步,另外,他當初之所以向冰凝要證據,完全是因爲在當時的情形之下,除了冰凝,任何人也拿不出來。這珊瑚能騙得了冰凝,卻是絕對不可能騙得過他。
見他否定得這麽斬釘截鐵,冰凝也有些詫異:
“她在府裏當差将近四個月的時間,連怡然居的大門都沒有出過,她怎麽可能失身于别的男人?”
冰凝的言外之意顯而易見,他被逼到了絕境,心虛氣短地問道:
“你這是非要逼着爺說那些話嗎?”
“您要說什麽?”
他根本就不想說,因爲生怕刺激她。可是爲了讓她相信,他隻好硬着頭皮說下去:
“那天,那天,她身上沒有穿衣裳,一件都沒有,如果有落紅,也隻能是在被褥,而被褥不是都被你扔掉了嗎?這證據怎麽可能在她的手上?”
别别扭扭地說完這一番話,他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直接将臉别了過去,心虛不已。
他說的是實情。平時冰凝總是跟他對着幹,他脫她一件衣裳,她就恨不能再抓過來兩件胡亂地往身上穿,令他每一次的得手都要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一天,在“捉迷藏”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之下,處于亢奮狀态之中的他生怕冰凝又是如此這般地故态重萌,于是他每當脫掉“冰凝”的一件衣裳,直接就扔到了床下,讓她想撿也撿不回來,乖乖束手就擒。
由于冰凝并不知道當時的情形,因此不管珊瑚說什麽,冰凝都隻能是相信她的一面之辭。而現在聽到他說出當時的實情,雖然證明了他的清白,證明了珊瑚的心機,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情,特别是親耳聽到他親口描述的那番場景,冰凝的心中仍像是針紮般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