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一聽他吩咐秦順兒去送她,趕快說道:
“回爺,不用了,妾身剛剛已經讓月影過來接了,不用麻煩秦公公了。”
“月影來了?那也不礙事,天兒又黑又冷,秦順兒這奴才跑一趟也累不着他,關鍵是爺這裏暫時用不着他。”
冰凝雖然不好意思動用他的奴才,但是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隻好恭敬地回複道:
“本來珊瑚的事情已經耽擱了您這麽長的時間,現在又要勞煩秦公公,這可真是無功也受祿,妾身實在是過意不去……”
“好了,好了,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哆裏哆嗦的一個人了!”
冰凝見他有些心煩氣燥起來,隻好趕快閉上嘴巴,行了一個禮,就趕快退了下去。
眼見着冰凝恭敬不如從命地随秦順兒而走,他的心中立即空落落起來,很是後悔剛剛對她的态度惡劣,幾次欲擡腳追上那主仆三人,可是最終雙腳還似釘子般地穩穩站牢。雖然真相大白,兩個人終于冰釋前嫌,但是他擔心被她嫌棄,被她拒絕,于是自覺地離她遠遠的,免得招惹她生氣的同時又給自己招惹上難堪,連個台階都沒有可下。
還沒等珊瑚嫁到大阿哥府上,王爺就接到了出京辦差的任務。于是臨走之前,特意将冰凝叫到書院來,跟她吩咐了一番:
“明天爺要出京辦差,大概會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珊瑚嫁過去的時間已經跟大哥商量好了,爺不在府裏,這件事情,也隻能是有勞你了。”
“爺,您這麽客氣真是見外了呢。珊瑚能有這番造化,是她前世修來的福分,妾身作爲她的主子,更是覺得臉面上有光,何來‘有勞’呢?您放心吧,妾身一定爲她操持好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出嫁,不會丢了咱們府裏的臉面。”
“當然是‘有勞’了!你自己又要養身子,又要照顧福宜,還要操心珊瑚的婚事,爺這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自從珊瑚的事情發生之後,王爺和冰凝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變得格外地客氣起來,這是自從他們成親以來,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局面。最開始是水火不容,後來是你追我躲,再後來是甜甜蜜蜜,現在竟然變成了客客氣氣!
他對冰凝說話的語氣和态度,完全與雅思琦說話的時候一模一樣!而冰凝回話的神情和語句,竟然也與雅思琦如出一轍!令他恍然間有些詫異,禁不住擡頭定睛又望了她一眼,以期确定站在他面前的确實是冰凝,而不是他的嫡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