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請安。”
“嗯,起來吧,坐這邊,爺有些話要跟你說。”
見冰凝依言默默坐下,他才重新開口道:
“爺尋思了一下,珊瑚雖然不是你的奴才,但是一來她是年府的奴才,二來也伺候了你一段日子,你也算是她的半個主子。爺知道你護奴才,奴才的婚事更是……”
聽着他繞來繞去的開頭,冰凝猜不透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安排珊瑚嫁人的事情不都是前幾天已經共同達成的一緻意見嗎?他還有什麽必要這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呢?于是她沒有貿然表态,而是靜觀其變。
“那個,這一次珊瑚的婚事有點兒特殊,适合的人選又不多,所以,她嫁過去,做不了正室。”
冰凝一聽他是因爲這件事情而面露難色,心中總算是放下一塊石頭。她與珊瑚隻有三個月的主仆情份,勉強算是半個主子,更重要的是,一個失過身的女人怎麽可能去當正室呢?就是當側室,對方還會心有不甘呢,因此對于這個問題,冰凝沒有任何計較,直接開口說道:
“妾身謹遵您的吩咐。”
見冰凝表了态,他這心裏也算是落了一塊石頭,就繼續說道:
“爺想了想,過些日子正好是大哥的生辰……”
王爺才說到一半,冰凝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當即吓得面如土色,還不待他說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不知道冰凝這是要幹什麽,因此愣愣地望着她,連後面的話都忘記了去說。
冰凝才走了兩步,竟然撲通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話還沒有說出口,竟是失聲痛哭起來:
“爺,不要,不要啊!您怎麽會想到将珊瑚嫁給大爺呢?大爺若發現珊瑚失了身子,定是要怪罪到您的頭上,就算再告到皇阿瑪那裏,您可是……”
才說到這裏,冰凝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根本沒有料到他會選擇了大阿哥。以爲就是随便找個人嫁了而已。而他剛剛說出的那個方案,完全都是因爲她,他隻有爲珊瑚找一個與他沒有上下級關系、沒有親情關系,不會替他說話的一個人,才能有效地避免嫌疑,可是,他爲什麽冒這麽大的風險呢?爲她去冒這個風險,根本就不值得!
望着泣不成聲的冰凝,他當然知道她的擔心,可是,他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怎麽可能去冒這個險呢?
“你趕快起來說話,地上涼,别凍壞了身子。”
他一邊勸解,一邊去扶冰凝起來,可是她執意不肯起來,她不能讓他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愚蠢行爲:
“爺,您若是不改變決定,妾身就不起來!”
“你怎麽總是這麽固執!總是跟爺對着幹?實話跟你說吧,昨兒爺正好見到大哥,已經跟大哥提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