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他晚上不回府裏的時候,冰凝都會讓田嬷嬷将小阿哥抱到她的房裏來,可是今天福宜阿哥又生病了。從早上開始,小阿哥就一直小臉發紅,也看過了太醫,吃過藥,病情雖然沒有繼續惡化,但也沒有多大的好轉。因此在一整天的時間裏,冰凝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福宜的身上。當冰凝聽說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雖然按以住的規律,都是将小阿哥抱到她的房裏來,可是今天由于擔心抱來抱去又加重了福宜的病情,于是就改成她就和月影幾個人去了阿哥房,衆人一邊照料小阿哥,一邊忙着各自手頭的差事。
後來小阿哥睡着了,冰凝還是不放心,也沒有急着回房歇息,而是繼續留在那裏多盯一會兒。于是她和月影一邊做女紅,一邊聊着閑天,竹墨則負責沏茶倒水的事情。不多時,竹墨進來換茶的同時對冰凝說道:
“主子,奴婢好像看到爺回來了!”
冰凝一聽竹墨說王爺回來了,隻當她是看錯了人:
“爺今天不回來了,已經派小蘇拉傳了口信,要去十三爺那裏。”
“主子,真的是爺,奴婢聽到爺喊您的閨名呢。”
冰凝這才不得不信了竹墨,于是急急地站了起來,連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收,就奔到房裏來。可是黑漆漆的屋子已經令她莫名其妙,再随着月影将燭火點燃之後見到的那一幕,令她當即震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當時怎麽會立即掉轉身子,将月影嚴嚴實實地堵在了門外,然後又将這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喝退出去。以前她也曾遇到過類似的場景,那是在熱河的獅子園,因爲吉爾爲他上藥,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那個時候吉爾可是穿戴整齊,他們隻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她竟然還是誤會了他,以緻于驚叫着逃離了那個難堪的場面,而且還因爲驚吓過度而大病一場。
而剛剛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可是一絲不挂,他也是赤身裸體,而且他們雙雙還倒在她的床上。難道說她誤會他了?所以才能夠如此冷靜地将月影打發下去?
既然是誤會了他,她爲什麽要對月影發那麽大的脾氣,爲什麽要栽贓誣陷月影要去另攀高枝,爲什麽不顧儀态地沖月影大吼大叫之餘還夾雜着絲絲顫音?
爲什麽,爲什麽,這一切都是爲什麽!
冰凝承認,那個女人确實頗有幾分姿色,嬌小玲珑、溫婉可人,是他最喜歡的那種類型,可是他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見過,這麽一點點姿色又算得了什麽?
難道是因爲她這些日子以來,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福宜阿哥的身上,對他照顧不夠,使他備感冷落,尋找不到溫情?她承認,她以前确實是動過歪心思,要他好好吃一吃福宜小阿哥的幹醋,可是她隻是動了動歪心思,并沒有真正地實施過。一個是她的小阿哥,一個是她的夫君,她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是第一位,哪一個是第二位,她隻知道,這兩個男人都是她這一生中最心愛的男人,最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除此之外,冰凝再也想不出來任何原因和理由,能夠合理地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