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冰凝這個正經主子發号施令以外,不管是月影還是竹墨,甚至是彩蝶、彩霞,由于都比珊瑚的資曆老,因此平時冰凝沒有吩咐的時候,這些奴才們也會要求珊瑚做這做那。因此對于竹墨剛剛的那番吩咐,她當然是要毫無怨言地言聽計從。
于是待竹墨話音一落,她就趕快去到正房裏,緊趕慢趕完成了這些準備工作。待一切料理停當,正打開門準備回到阿哥房裏的時候,誰想到迎面居然撞見了王爺和秦順兒兩個人。
那秦順兒扶着王爺回到怡然居,一見正房裏亮着燈,以爲側福晉也在房裏,于是直接就将王爺交給了迎面走出來的珊瑚手中。珊瑚這是第一次單獨服侍王爺,還是處于微醉狀态的王爺,什麽規矩也不懂,身邊甚至連個指揮、教導的人都沒有。原本對他就是心驚膽戰,此時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懵懵懂懂地接過了幾乎将全部身體重量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的王爺,兩個人跌跌撞撞地朝裏間屋走去。
進了裏間屋,珊瑚将他小心地放倒在床上,然後茫然地望向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麽。王爺隻是渾身不聽使喚而已,頭腦卻是異常地清醒,可是這個渾身不聽使喚,不僅包括腿腳,包括胳膊、手指,甚至還包括口齒,因此他就是想對珊瑚發号施令,也是徒勞地張了張嘴,竟是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又想給她指指衣裳,意思是脫掉外袍,卻是胳膊似有千斤重,根本擡不起來,就是手指頭想動一動都難上加難。
對于這個有話說不出來,有勁使不上力氣的局面,他簡直就是心急如焚,本來就喝了一肚子的酒水,在急火攻心之下,竟然哇地一下,吐了個一蹋糊塗。
珊瑚見狀,吓得趕快沖上前來,急急地問道:
“爺,您怎麽了?怎麽全吐了?這,這可怎麽辦?”
這還能怎麽辦?珊瑚再是不懂規矩,畢竟還是知道應該如何收拾殘局。于是她趕快将他吐了一身的髒衣裳脫了下來,本是先将外袍脫了,結果脫了一層之後,發現忙忙亂亂之間,将裏面的那一層又給弄髒了,脫了裏面一層,又發現亵衣也有些弄髒了,沒辦法,她隻好将裏裏外外的髒衣裳全都脫掉。然後将剛剛給冰凝準備好的熱水端來,先将他的臉洗幹淨,然後又将身上也仔仔細細地清理妥當。
全部清理幹淨之後,總不能就這麽光着身子呆着,初秋的天氣也是涼意甚濃,但是珊瑚從來沒有在近前服侍過他,不知道他的那些衣裳都收在哪裏,而且當着主子的面,她更不敢四處翻箱倒櫃地胡亂尋找,無奈之下,她隻好拽過來一床錦被給他搭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