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怎麽,哭過了?”
“沒有,沒有,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哭呢?”
年夫人知道冰凝臉皮薄,即使真的哭過也不會跟她承認什麽,于是将疑惑的目光轉向月影。月影雖然一直在大書房的門外恭候,但是她也隻是隐隐聽到冰凝的哭泣之聲,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此時見年夫人追問無果的情況下,轉而向她來證實,可是月影既不知道真實情況,又不想讓年夫人擔心,隻好來了一個緩兵之計:
“夫人,您和小姐都累了一天,要不,還是趕快先歇息一下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年夫人一聽也隻得如此,于是吩咐幾個人趕快準備就寝。
雖然暫時躲過了娘親大人的圍追堵截,可是本來就是暑熱難挨,又經過在朗吟閣書房的纏綿悱恻,冰凝此刻迫切需要沐浴更衣,可是年夫人就在她的身邊,生怕這個反常的沐浴更衣又引發年夫人新一輪窮追不舍的追問,于是冰凝隻好強忍着渾身的不适,勉強睡下,心中禁不住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去書院之前同意娘親搬回東廂房就好了。
冰凝因爲累了一晚,又哭了半天,沒過太久就睡下了,可是年夫人自冰凝去朗吟閣回話之後,獨自一人守在這裏緊張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盼着冰凝回來,不但是被王爺面無表情地抱了回來,更是對這一個半時辰裏發生的事情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知道冰凝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更何況冰凝明明跟她說過,王爺第一天回府是要歇在福晉院子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令他的行爲舉止如此反常?而且冰凝雖然矢口否認,但是她哭過的痕迹是如此的明顯,不由得年夫人這心裏胡思亂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天都蒙蒙亮了,仍是沒能安安生生地睡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兒,年夫人就張羅着珊瑚和月影兩人,将她的床鋪物品等等統統搬到原本給她準備好的東廂房,她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而讓冰凝被王爺尋了短處,甚至是失了寵。
在這一整天的時間裏,衆人仍是圍着小阿哥團團轉。當冰凝将小阿哥的乳名叫做“福宜”的消息告訴大家之後,不管是丫環們還是嬷嬷們全都高興壞了,既是覺得新鮮,又是覺得好玩。雖然小主子的名諱不是奴才們能夠随便叫的,但是衆人實在是太過好奇,于是時不時地悄聲嘀咕着“福宜”、“福宜”這兩個字。說來也是奇怪,不論是誰悄聲琢磨“福宜”這兩個字,小家夥都會極爲配合地咧嘴大笑,而且幾乎次次都會大笑得出了聲,仿佛是在告訴大家,他太喜歡阿瑪給起的這個名字了。
衆人見小阿哥這麽給面子,全都反過來又被福宜給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看着大家心情極好、熱情高漲的樣子,年夫人也不想破壞了這麽好的氣氛,雖然心中仍是疑團密布,但是生怕将冰凝追問得傷心難過,于是隻好裝作沒事兒人似地不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