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剛回來,累了一路,還是早些歇息吧。”
他的心中正在感慨萬千,突然聽到她開口說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雖然知道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可是他的心中仍是深感愧疚。雖然她說的是讓他早些歇息,實際上她更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盡快離開這裏,免生事端。
深更半夜請她過來,不但攪亂了她的睡眠和休息,還要害她半途挪地方,雖然他尊爲一家之主,可是就連寵愛自己的女人這麽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居然還要偷偷摸摸,這讓他如何能夠心安?
無限自責之下,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是将所有的抱歉與愧疚都融入深深的一吻之中,然後破天荒地第一次由他爲冰凝仔細穿戴好衣裳,再将她從軟榻上抱起來,出了裏間屋,出了大書房,一路朝怡然居走去。
月影突然見到書房大門打開,她家小姐竟然是被王爺抱了出來,由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惶惑之中隻能是趕快追了上去,秦順兒也按平常的規矩,不遠不近地緊緊跟随。
從朗吟閣到怡然居,幾乎要穿行大半個王府,但是由于正值夜深人靜時分,除了遇到一兩個守夜的護衛,沿途他們沒有碰到任何閑雜人等。進了怡然居之後,他更是放下心來,穿過長長的遊廊,一路腳步不停地将冰凝抱回到她房間,輕放在床上。
竹墨、年夫人、珊瑚幾個人全都心情忐忑不安地焦急等待冰凝從朗吟閣回話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再次重現了兩個時辰之前的那一幕:他懷抱着冰凝走進房裏來。隻是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尴尬和難堪,也完全無視這些人的存在和請安,而是直接進了裏間屋,将冰凝輕放到床上,爲她蓋上錦緞涼被,然後朝緊随其後的月影吩咐道:
“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說完,他也沒有再看任何人,就直接轉身走了。由于月影被他吩咐好生照料她家小姐,于是竹墨頗有眼力勁兒地趕快承擔起恭送他的職責。
年夫人見到寶貝女兒被王爺一言不發地抱了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吓得趕快沖到床前,焦急地詢問道:
“凝兒,爺找你問什麽事情?有沒有被爺尋了什麽短處?”
冰凝哪裏還敢看她娘親的眼睛,于是低垂着眼簾,支支吾吾地回複道:
“沒有,沒有,爺沒有尋什麽短處。”
“那,那爺問你什麽事情了?”
“嗯,嗯,那個,噢,對了,爺告訴妾身,小阿哥的乳名。”
“噢?小阿哥的乳名叫什麽?”
“爺說,小阿哥的乳名就叫做‘福宜’。”
“福宜?好,好,不管叫什麽,都好!”
年夫人是發自内心地高興,對她而言,小阿哥不管叫什麽名字,隻要是她寶貝女兒給王爺生的小阿哥就什麽都好,叫什麽名字根本就無所謂。隻是,她仍是心存蹊跷:
“你這過去回話都快要兩個時辰了,這麽長的時間,爺隻是告訴你小阿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