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告訴她真正的原因,他隻是說想要讓她看一幅字兒,可是冰凝一看到他寫下的這幅字,立即就明白了,這正是他們小阿哥名字的出處,而她寫下的“福宜”兩個字,正是他心中已經選定的兩個字!兩個人心有靈犀達到如此默契的程度,如果說冰凝被他選擇的詩句而感動得熱淚盈眶,而他則被冰凝的心靈相通而感動得難以自己。
雖然他的情緒也是格外的激動,但是他還有一個首要任務,那就是安慰淚灑紙箋的冰凝:
“好好的,哭什麽呢?”
他不勸還好,他這一勸,原本暗暗飲泣的冰凝再也無法有效地控制住情緒,直接将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淚水就像是打開了閘門,決堤而下,而他那單薄的衣衫根本抵擋不住淚水的侵襲,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被濕透,胸口頓覺清涼無比。
沉浸在情緒巨大波動中的冰凝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失禮之舉,她将冰涼的淚水和火熱的臉龐,統統一并奉獻,令他的胸膛在冰火兩重天中備受煎熬。
冰凝哭了将近快有半盞茶的時間,仍是難以停止下來。怕她哭得太過傷心,他隻好俯下身來,像往常那樣,吻上她的眼睛。可是這一次,他的雙唇根本就沒有在她的眼睛上堅持多久,以至于還沒有來得及有效地制止住淚泉的奔湧,就将熱吻轉移到了她的朱唇貝齒之間。
他們的初吻就發生在這裏,也是因爲冰凝哭成了淚人。可是那一次是悲傷的淚水,痛苦的淚水,而這一次,卻是喜悅的淚水,感動的淚水。
她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而他的愛戀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熱吻沿着她的脖頸一路向下之際,他再次情不自禁地将她攔腰抱起。可是,當他懷抱着他的仙子才走到房門口,然後卻是怔怔地呆地原地,不知道該将她抱到哪裏去。
他的卧房在後院,此時秦順兒和月影那兩個忠心耿耿的奴才正把守着書房的大門,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陣勢。他不怕秦順兒更不怕月影,可是她既怕秦順兒也怕月影。如果僅僅隻是這兩個貼身奴才也就罷了,可是在這書院裏當差的奴才不隻秦順兒一個人,從位于前院的書房步行到後院的卧室至少需要幾十米的路程,人多嘴雜。由于是臨時起意,沒有經過事先清場,現在才二更天,他既要考慮她的感受,也要考慮她的處境。
畢竟他的書院從來沒有女眷留宿的先例。此前他駐紮怡然居已經是壞了規矩,并且掀起了軒然大波,如果再被衆人知道冰凝被留宿朗吟閣,她将會再次被推到刀鋒浪尖之上,水深火熱之中。因此略略遲疑了一下,他立即調轉方向,将冰凝抱進了大書房的裏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