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府的爺,他什麽都不怕,可是他也有一個怕,就是怕她誤會!雖然那些後院女人們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妾,可是他曆時長達三年時間,曆盡了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赢得了冰凝的芳心,如此地來之不易,才會倍加珍惜!更何況他們才剛剛開始了幸福甜蜜生活,愛情的滋味他還沒有品嘗夠呢,他不想因爲誤會,兩個人再起紛争。
雖然他一直都最爲痛恨後院女人的争風吃醋,他一直都在刻意營造妻妾和睦、情同姐妹的和諧局面。可是他也清醒地知道,雖然冰凝不會刻意争寵,但是不争并不意味着她沒有夢想,沒有憧憬,她隻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無可奈何地認命地低下了頭罷了。
她的那點兒心思,他早就了如指掌,她想要的,無非就是那個“一生一代一雙人”,卻是他永生永世都給不了她。他知道她一直耿耿于懷,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心中的夢想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腳步。
他知道,他這一輩子也給不了她想要生活,他也知道她已經認命了,但是他還是心懷歉意,更有愧疚。可是明明知道她很在意這個問題,他爲什麽還要去踏雷區呢?他爲什麽不選酒量更好的雅思琦?爲什麽要讓淑清參加對詩?雖然他一點兒也不像冰凝剛剛說的那樣,什麽憐香惜玉,什麽英雄救美,可是,他昨天晚上的那一場表現又确實是令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上來,事實擺在那裏,真是讓他百口莫辯!
雖然他體諒她的心情,可是他是爺,被踩了痛處,氣急敗壞之下哪肯就這麽認了輸?雖然昨天是他自己提議要行酒令的,可是,羊羔酒卻是年羮堯那奴才孝敬上來的,難道他們兄妹這是在串通一氣?
人在氣急之下,就開始不遵守規矩,胡亂出招:
“别以爲你那點兒鬼把戲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你一定是串通了你二哥一起來蒙騙爺的!”
冰凝真是服了他了,怎麽他一到理屈詞窮的時候,就開始蠻不講理了!竟然連這種沒影兒的事情都能想得出來?于是冰凝沒好氣兒地說道:
“爺,您好好想一想,上次您管妾身讨要生辰禮的時候已經十月十二日了呢,這羊羔酒送到咱們府上的時候,分明已經是十月二十八日,這短短的十六天時間裏,妾身必定是要先寫了信給二哥才行,二哥再是神勇無敵,如何能在這麽短的功夫裏就将羊羔酒送來?那可是道艱路險的西北塞外,不是一馬平川的中原大地!”
條條道路都被冰凝堵得死死的,他實在是窮途末路,最終隻能是放出一句狠話:
“好,好,你真以爲躲了初一就能躲了十五?爺可是年年都要過生辰,今年爺沒收到生辰禮沒有關系,明年爺的生辰,你再把這個大禮給爺送上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