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後來他漸漸地對她心生愛慕之後,他開始格外注意來自怡然居的生辰禮,結果第一年就被他逮了一個現行,她居然什麽禮物都沒送!相反,淑清居然送了一個極對他心思的水墨竹娟帕!遭受沉重打擊的他竟然半年多都沒有心情和勇氣再去理會她。
後來幾年她倒是沒有忘記送禮,都是那種小巧、精緻、高雅、質樸的物件,雖然也很對他的心思,隻是,一直都看不出來與衆不同、别有心意。他心裏當然清楚,這也不怪不得她,畢竟那個時候是他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地喜歡着人家,冰凝對他總是不鹹不淡、若即若離,因此她也不可能送出什麽像模像樣的大禮來。
今年卻是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站在了一個全新的起點,他們的關系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而此刻,見證了他們心心相愛的小阿哥不久也要降臨人間,他的心中當然對這個“第一次”的生辰禮寄予了極大的厚望。特别是還有那美馔和中衣的珠玉在前。
這一天晚上他過來的時候,快要二更天了。見到他回來,她起快起身上前服侍,被他立即制止了:
“你還要爺說多少遍?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躺着?有奴才們不就都行了嘛!”
冰凝隻是笑了笑,随口說道:
“奴才們能做的差事,爲什麽妾身就是做不得呢?”
“不管做得做不得,你總不能把爺的小阿哥累着吧。”
看冰凝不理會他,還在張羅着上茶,他開口道:
“對,你說得對,奴才能做的,你也能做,那還要奴才幹什麽?月影,竹墨,你們兩人都下去,由你們主子一個人服侍爺就行了。”
兩個丫環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她們不可能就真的退下去,于是雙雙趕快上手去搶冰凝手裏的活計,弄得冰凝哭笑不得。待兩個丫環忙完之後全都退了下去,他一臉不高興地瞧着冰凝:
“剛才是誰說的要服侍爺來着?”
“月影和竹墨她們不是被您吓得都趕快搶着做完了嗎?”
“這就算做完了?”
“那,那您還有什麽吩咐?”
冰凝實在是有點兒糊塗,他的手已經淨過,茶也已經上過,雖然他還沒有喝,外衣已經收拾整齊疊好,帽子也放在帽架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還有什麽沒有做?想不明白的冰凝将目光投向了他。
他就知道她想不明白!他這是在故意地找她的茬兒呢!眼見着她總是拿他的話當成耳邊風,整日裏就是不見她在床上好好躺着。既然他好言相勸無效,因此他隻好使出狠招來,好好地整治她一番,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别總拿他這個爺的話當成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