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選中蔡管事,自是有他的考慮。嫁夫君講的是人心好,有一計之長,能養家糊口,至于模樣長相,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銀子花,過得去就可以了。蔡管事雖然腿有些跛,可是不妨礙走路,不妨礙當差,又因爲這個缺陷不但不會對老婆三心二意,更是會一門心思地對吟雪好,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姻緣嗎?
雖然極爲妥善地解決了吟雪的婚事,但是由于那個時候的兩個人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因此他當然沒有必要跟冰凝提起這件事情,因爲他根本就不需要向她邀功請賞,來讨她的歡心。
後來當他們一點一點地喜歡上了對方的時候,沉浸在終于抱得美人歸的幸福之中的他早就将吟雪忘在了腦後,更主要的是,雖然他也知道她護奴才護得特别緊,但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根本沒有料到她會對吟雪這麽上心在意。
已經過去五年的事情了,她仍是将吟雪的事情當作頭等大事,無論是昨天她唯一讨得的這恩典竟是要見吟雪一面,還是今天她又是對他主動認錯,又是對他感激萬分,全都是爲了這個丫頭,真真地讓他見識了什麽才叫做“主仆情深”。
雖然他對她今天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而頗有微詞,但是冰凝的快樂情緒也深深地感染了他,讓他忘記了剛才這些小小的不愉快,而是因爲自己小小的舉手之勞竟然讓她如此欣喜而沾沾自喜。得意之餘,他那驕傲的心理又在作祟,開始對冰凝追讨早就過去四、五年的邀功請賞:
“這回爺做的可是對極了你的心思?”
“是啊,妾身太感激您了!就好像妾身是怎麽想的,您就是怎麽做的呢。”
“既然爺做得這麽讓你滿意,你也不能隻是動動嘴皮子就算感謝了,總要有點兒表示吧。”
表示?她能有什麽可表示的?他又不缺金少銀,珍奇異玩更是堆滿了庫房,連擺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她怎麽表示也沒有實際效果和意義呀。疑惑之間她擡起頭,用詫異的目光望向了他。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也在望着她,嘴角仿佛有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冰凝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怎麽樣去感激他的大慈大悲,感謝他的大恩大德,而他現在擺明了一副非要讓她自己猜出來的架式,根本不給她一點點的提示,枉她再是聰明,再是智慧,終于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爺啊,求您了,妾身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麽好法子呢。”
面對這個“笨到家”的女人,他實在是無法再抱任何希望,她就是想出大天去也想不出來,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舉手投降:
“唉,平時腦子聰明着呢,跟爺對着幹的時候更是詭計多端!怎麽一到正經的事情上就統統都不靈光了呢!你這是要氣死爺嗎?”
既然冰凝就是想出大天來也想不明白,那麽也隻能是由他來“告訴”她想讨什麽賞了,于是一邊不停地抱怨着她的愚笨,一邊俯身吻上了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