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些女人們是他的妻妾,都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最少的也有十幾年了,少年夫妻老來伴,他不是始亂終棄的無情之人,他有責任照料她們的下半生,隻是這個照料并不意味着愛情,而是親情,是責任。
現在随着冰凝想要見吟雪的要求提出來,警報即刻就被宣告解除,将一顆心完全放回肚子中的他,随即又格外地詫異:他百年不遇地答應她一個條件,可是她提出的竟是想見吟雪,這是一個多麽有情有義的女人!
因此這個要求他毫不猶豫地就能答應下來,隻是,他的心中還有一個如意算盤,他遂了冰凝的願,他也想讓冰凝遂了他的願,于是故意難爲了她一下:
“果然,你的膽子真是不小!居然敢跟爺提這個要求!”
冰凝原來就是小心翼翼才提出的要求,此時見他根本就沒有答應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于是悶悶地說道:
“妾身知道這是逾越了,那就隻當妾身沒有提過罷了。”
“要想讓爺答應也不難,不過,爺在答應你之前,你也要先答應爺一件事情。”
啊?明明是他爲了向她賠禮道歉才主動許下的承諾,怎麽現在竟然變成還要以她先答應一件事情爲前提條件?這到底是他在賠禮道歉,還是在向她變相索要額外好處?
眼見着冰凝氣鼓鼓的表情,擔心她真的生氣,于是他趕快又是哄勸,又是利誘,又是保證道:
“隻要你答應跟爺說真話,爺一定答應你跟吟雪見面,爺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在與吟雪主仆相見這個巨大的誘惑面前,冰凝不得不被逼就範,于是隻得極不情願地說道:
“好吧,隻是不知道您想知道什麽事情?”
“你老實告訴爺,不許跟爺耍花招,你爲什麽要跟爺謊報月信?”
這也是一直困擾了他很久的一個大難題,既然她不是爲了逃避侍寝、曲意承歡,既然她真的是慘遭暗算、身染病症,那麽她爲什麽要謊報月信呢?
一聽他問的是這件事情,冰凝立即就像是被抓住了小辮子,自知理虧,慚愧得滿臉通紅起來,半天才嘁嘁哎哎地說道:
“如果妾身說了實話,您,您可不能再尋别人的不是。”
他當即就被冰凝的這番話給搞得哭笑不得,他們兩個人怎麽全都是不能吃一丁點兒虧的人啊!他答應她一件事情,就要她也答應他一件作爲前提條件,現在她答應了他,同時也要他答應她另外一件,這麽無限地循環下去,真是沒結沒完了。
不過爲了得到她的真實回複,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好,爺答應你。這回你該說了吧?”
“嗯,嗯,妾身想讓其它的姐姐們也……”
“你!你可真有你的!真是窮大方啊你!當初是誰一邊掰着手指頭,一邊酸溜溜地說‘爺有七個女人,妾身才隻有一個爺’?現在你不稀罕爺了是吧?你希望爺這麽做是不是?那正好,反正你現在也不能侍寝了,以前你隻讓給她們七八天,還在一下子能讓給她們一年的時間呢。那從現在開始,爺天天就去别的女人那裏,你這就高興了?”
冰凝沒有理會他的氣急敗壞,隻是将頭輕輕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像一隻溫順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