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回是爺錯了,剛才不該那麽說話。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爺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高興呢?”
他不勸還好,這一勸,更是讓冰凝覺得委屈不已,那淚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地嘩嘩流淌,眼見勸說無效,反而更加愈演愈烈,他有些慌了神:
“你怎麽還哭呢?哭壞了身子可是怎麽辦?你跟爺生氣,也不能跟爺的小阿哥生氣不是?”
把未出世的小阿哥擡出來還是沒有奏效,冰凝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躲着他,眼淚更是不停地流。黔驢技窮的他隻好使出了他的殺手锏,那就是吻上她的雙眼,截斷那淚水的源頭。
屢試不爽的法子再次發揮了強大的功效,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那雙淚眼真就是隻有盈盈淚光,不見串串淚流。而被他截斷淚源的冰凝很不甘心,使勁地眨着那雙大眼睛,卻是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得逞,氣得她别過臉去,再也不想見他。
知道她還是抹不開面子,他隻是心疼她,自從他一進屋,先是服侍他這麽半天,又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但有孕在身,還有一個因爲遭到暗算而導緻的病秧秧身子,于是想也沒想,就直接将她抱進了裏間的床上:
“有了身子,以後更要好好躺在床上,不要再這麽不聽話了。”
半天聽不到冰凝的回話,他知道這一次是傷她傷得太重了,于是說道:
“爺真的是高興呢!你能有了身孕,這可是求都求不來天大喜事,爺怎麽能不高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府裏現在隻有三個小阿哥,再有多少小阿哥爺都不會嫌多的。”
話一出口,他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再有多少小阿哥都不嫌多,确實是他的真心話,但是,這得看小阿哥的額娘是誰。就憑她那聰明的大腦,一定會立即抓住他的語病無限引申,窮追猛打。生怕引發她誤會,造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惡果,于是他趕快開口轉移話題:
“你要爺怎麽樣才能不再生爺的氣了?那這樣好不好,爺答應你一件事情,算是爺給你賠禮了,怎麽樣?”
這番話一出口,他立即感到有些底氣不足。冰凝是個無欲無求的人,除了他的這顆心,她什麽都不需要。而他的這顆心早已完完全全、完完整整地屬于她了,他的這個所謂賠禮的許諾還有什麽用?
當然,冰凝還是“有要求”的一個人,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神仙眷屬生活,而這個,卻是他窮其一生也給不了她,因此,他萬分擔心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原本是爲了安撫冰凝而許下了一個承諾,反倒是将他攪得心神不甯、忐忑不安起來。不過他的忐忑,他的不安,也隻是持續了一小會兒,因爲他知道,依照冰凝的性子,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她再是遺憾,再是抱恨,也斷不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