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心急呢!不是有句老話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才幾天的功夫,您就等不及了?”
“你倒是真不擔心!說得這麽輕巧!”
面對這個頑固的惡疾,王爺實在是沉不住氣了,畢竟還有喜脈的可能,他不敢有絲毫的閃失,于是第六天的時候,顧太醫再次被請來了怡然居。診治完畢,又是回到朗吟閣才後才回複的診斷意見。
一見到顧太醫,王爺的那顆心簡直就是七上八下,格外緊張,仿佛在等待着判官的最後通牒似的,而顧太醫則是先規規矩矩地請了安:
“給爺請安。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微臣這次可以跟你打保票,側福晉這回一定是喜脈無疑!”
一聽到顧太醫如此言之鑿鑿的喜脈之說,一貫不露聲色的他,此時也是禁不住地内心一陣陣激動,臉上更是喜形于色:
“顧大人說的可是真話?”
“回王爺,當然是真話,微臣不敢有半點诓語,确實是喜脈,一定錯不了!隻是……”
這個“隻是”才一出口,就令剛剛還激動萬分、狂喜不已的他,瞬間陷入了的惶恐之中:
“顧太醫,您此話怎講?”
“請王爺恕微臣直言。側福晉這喜脈确是無疑,但這見紅的病症一日不去除,一日可就是心腹大患。而且微臣前些天已經開了保胎的方子,按理說應該得到治愈,沒有不見好的道理。因此現在這個見紅不止,微臣懷疑,一定是另有蹊跷。”
即使顧太沒有說這番話,他也是早就有所懷疑,隻是由于他不想正視這個問題罷了,因此一直回避着這個猜測,現在經顧太醫之口說出來,令他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個既頭痛又難堪的問題。于是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道:
“那您有什麽診治方子?”
“回王爺,如果不解決了見紅的問題,微臣也是束手無策,因此恕微臣才疏學淺,開不出什麽更好的診治的方式,還請王爺另請高明爲宜。”
其實顧太醫已經很給王爺留面子了,這種事情,以他顧太醫多年行醫的經驗而言,實在不算是什麽奇聞怪談,但是出現在以嚴治府的雍親王府,顧太醫當然知道,這會是一件讓王爺很丢臉面的事情。因此,他隻是點到爲止,隐晦地暗示一下,免得王爺失了面子,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摻和到王府的這趟渾水中,才會直接給他來了一個“另請高明”。
太醫官職雖小,但也得罪不起,畢竟王爺還指望着他能夠爲冰凝的病症提供良方,因此對于顧太醫這個退避三舍的“另請高明”沒有過多的計較,而是客客氣氣地說道:
“顧大人真是謙虛了,本王哪裏還會另請什麽高明,您就是這個高明。這樣吧,前些天的那個方子再繼續用幾天,待看看情況本王再與您共同探讨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