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這是要走了嗎?小姐今天連晚膳都沒有用,奴婢不知道您是不是因爲小姐沒有用晚膳而生氣了呢?”
月影絮絮叨叨地一直說到大門口,仍是沒有得到他的半個字。
由于他們這一次采取了極爲和平的手段解決争端,除了他最開始因爲沒有沉住氣而拍在桌子上的那一掌之外,根本就沒有鬧出一丁點兒的動靜,因此直到見到王爺一言不發地拂袖而去,月影都不清楚兩個主子這是因爲什麽事情而鬧起了别扭。
王爺走後沒多久,秦順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啓禀側福晉,爺吩咐奴才來收拾爺的公文。”
“進來吧。”
秦順兒應聲進了屋子,卻是不見側福晉的身影,知道她是在裏間屋,于是手腳麻利地将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妥當,又朝裏間屋恭敬地說道:
“啓禀側福晉,奴才全收拾完了。”
“好,你退下去吧。”
待秦順兒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冰凝才從裏間屋出來,望着空空如也的書桌,她不知道是該後悔剛才的沉默,還是該慶幸自己堅持了原則。
今天是他們蜜月期的第四十二天,也是他們自蜜月期以來,第一個因爲鬧别扭而分居的第一天,不管是在朗吟閣的王爺,還是在怡然居的冰凝,全都度過了這個徹夜難眠的第四十二天。
第四十三天,他接到了第二天要出京辦差的任務。
第四十四天,他啓程前往河間。
第七十一天,他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王府。按照慣例,雅思琦率衆女眷在王府大門裏側的内廳恭候他的回府。
雖然當時他是生着氣走的,但是這一路全都被冰凝攪得心神不甯。
先開始他當然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受傷,氣得連飯都吃不下,畢竟她欺騙他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躲避侍寝,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别的女人遇到月信來臨的時候,全都是千悔萬悔的樣子。她倒好,沒有月信還敢謊報月信,她可真是他的克星!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蜜月期之前他還能原諒她,而他們經過四十二天的幸福生活之後她竟然還敢這樣,她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
後來,随着分别的日子在一天一天的增加,而他的委屈與怒火卻在一點一點地被一種叫做思念的情緒所消磨、所替代。她的一颦一笑,一念一嗔,包括她的淚水都是那麽的可愛,再到後來,甚至連冰凝的沉默以對在他的眼中都變得不再那麽可惡可厭,因爲直覺告訴他,這些全都是她最爲真實的感情流露,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曲意承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