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微臣實話實說,上次您告訴微臣,側福晉月信不止,一連七八天都不見好,可是依微臣當時診治的結果,卻不似您說的那樣……”
“噢?那是什麽樣?”
一聽到張太醫的這個“實話實說”,他的這顆心頓時跌落到了谷底,果然問題出在冰凝的身上!是她在說謊!
“回王爺,微臣認爲,側福晉的月信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再好不過了,所以您說側福晉身染微恙,微臣自是不敢妄自下藥,隻得是先開了那個調理養生的方子,希望不會傷了側福晉的身子。”
一切真相大白!張太醫的供述與他的猜測一模一樣!她爲什麽要欺騙他?他能夠接受她與他針鋒相對、桀骜不馴、乖張無禮,但是他不能接受她的欺騙,她的謊言!
謊言隻屬于卑鄙無恥的小人,絕對不應該屬于她所一貫自我标榜的那種有骨氣、有氣節、有情操的志向高潔之人。
問明了情況,他立即就讓張太醫退了下去。能夠沒有遭到任何斥責與懲處就全身而退,張太醫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他之所以沒有理會張太醫,完全是因爲一門心思都在冰凝的身上,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思考一下,她爲什麽要用月信來欺騙他?
整日沉浸在與她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語之中,卻突然橫遭如此令他備感恥辱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心平氣和?于是急于知道事情真相的他開始一點一點地往前面追溯、回憶。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竟然經曆了她的三次月信,這麽高發的月信頻率,真是他有生以來聞所未聞的奇聞怪談。
第三次就發生在今天,自是不必多說;第二次是他們在玩接詞遊戲的時候,不過是十天前的事情;而第一次知道她來了月信,他更是記憶猶新,因爲她以爲有了月信,他就不會去她的院子了,因此他才會向她語重心長、情真意切地深情告白。
回憶到這裏,他突然“明白”了一切!她在用月信躲避侍寝,躲避他的求歡!此前他曾經要她發誓,不再對他說“不要”,可是她又實在是不想與他行夫妻之禮,于是她才會想出來這麽一個法子!
隻是她根本就沒有料到,他并沒有因爲她有了月信而置她于不管不顧,相反他不但沒有抛棄她,更沒有去找什麽别的女人做替代品,而是發自肺腑地深刻剖析了自己的靈魂深處,向她信誓旦旦地表明,他不是一個隻顧貪圖她美色的無恥之徒,他是真心真意地愛她這個人。即使她有月信,他也會每天每夜陪伴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當時的她之所以會那麽情緒失控地痛哭失聲,她不是被他的深情告白而深深地感動,而是因爲她心中有愧!愧對他的一片真心,愧對他的這份深情!